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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婉仪传庄婉仪岳连铮 > 第392章 你知道就好
 
大寿过后不久,商相爷就回到了朝堂。

商不换提前给圣上打过预防针,所以他对商相爷的回来很是欢迎,还有一丝松懈的意思。

虽然,他不喜欢老臣们。

可商相爷只要不一味支持岳连铮,支持将军府,他还是一个很忠心的老臣的。

至少朝政上的事,他能打理得井井有条,省了自己许多麻烦。

何况他和商不换父子两关系重归和睦,有他在就等于有商不换在朝中,这让圣上很是放心。

何况还有南边叛军的事,虽然不痛不痒,到底还没解决,让人想到看心烦。

端看商相爷要如何解决这桩难事了。

他才回朝中,为了避嫌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叫人看不出他的好恶来。

久而久之,众人也就慢慢习惯了,各方势力也慢慢放心了。

相府中父子两人掉了个个儿,从前是商不换早出晚归,商相爷在家养病。

现在商相爷早出晚归,反倒是商不换沾了媳妇儿有孕在身的光,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止半日,是很多日。

有时候商相爷晚上会在外书房处理公务,顺便把商不换叫去谈事情。

“你控制了长安周边各地的驿站,让他们传不进消息来,此事怎么不告知于我?我还以为魏勤如此不中用,白带累了廷哥儿。”

商相爷终于查到了这件事。

“父亲,魏勤很中用,正因为他太中用了,我不希望消息太具体地传入长安。让圣上以为眼前的事不足为虑,他们才有发展壮大的机会,不是吗?”

话虽如此,商相爷却很为他担心。

“你这么做,就不怕被岳连铮抓住把柄,将你告到圣上面前?廷哥儿他们在南边尚有转圜的余地,可你在长安,一旦暴露圣上绝不会放过你的!”

商不换顿了顿,微微一笑。

“父亲放心吧,您应该担心的是岳连铮,而不是我。他岳连铮这么多年隐藏自己和匈奴的联络,几乎不露马脚,难道我就不可以么?何况……罢了。”

商相爷没注意他的欲言又止,而是更耿耿于怀他说的担心岳连铮之语。

“我为什么要担心岳连铮?我担心的是老将军的儿子,是一门忠烈的将军府,才不是一个通敌叛国的岳连铮!若我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咳咳……”

他说到激动之处,不停地咳嗽,商不换上前给他拍着背顺气。

“父亲不必激动。岳连铮料准了您对老将军的故交之情,所以给您送了那副岁寒三友的画。我见您时时放在卧房中看着,还以为您对他念着旧情。”

毕竟是商相爷维护了那么多年的人。

毕竟是他的至交老友唯一留在世上的儿子。

就算商相爷对岳连铮狠不下心,他也可以理解。

“哼,旧情。”

商相爷闭了闭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是我对老将军的旧情,我看在老将军的份上对他岳连铮处处维护。而他做了什么?他挑拨了你我父子之间的关系,利用我伤了你一次又一次!我维护他,他却伤害你我父子关系!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儿子,我早该替老将军大义灭亲!”

他说的很是激动,想到自己被岳连铮利用了许多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念旧情?

呸!

他现在简直比商不换更憎恨岳连铮。

不过那副岁寒三友的画,却是老将军亲手画的,他自然珍惜,与岳连铮无关。

商不换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你不相信我?”

难道到了现在,商不换还在怀疑他这个父亲改过的决心么?

“不,不是这样的。”

他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前几日我和婉仪聊到了此事,我的确……对父亲有那么一点疑心。婉仪却说不会,我们就打了一个赌。现在,她赢了。”

庄婉仪一个嫁进门的媳妇,都比他这个亲儿子更信任自己。

商相爷简直想翻白眼,“你们赌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要是说出来,更不雅了。

商不换硬着头皮,“帮对方洗半个月的脚。”

“噗——”

商相爷一口茶水喷出来,一脚踢到商不换坐的椅子上,“她挺着个大肚子,你敢让她帮你洗脚试试?”

……

商相爷的毫无动静,对岳连铮而言是个好消息。

他那一副岁寒三友,算是稳住了商相爷,让他一时不忍对自己出手。

或许是因为如此,没有危机感的他陷入了消沉之中。

庄婉仪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刻在他心上,就连做梦的时候,他都会梦到她说话时凌厉的目光。

那是恨意。

不单单恨害她的凤兰亭和老夫人,也是恨他岳连铮。

恨他一走了之,把什么都丢给她一个人来背负,恨他诈死,让她独自备受欺凌。

更恨他回到长安之后的种种试探和不信任。

可他当时不得不那么做。

他连老夫人都没敢见,明知道老夫人失去最后一个儿子有多伤心,他也不敢露面。

没有确定长安城是安全的之前,没有查清朝中的局势之前,他不能轻易现身,否则不仅会害了自己害了将军府,还会害了他手下的将士。

他没想到,这对庄婉仪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现在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大将军,我给您送饭来了!”

金卫吾亲自端着食盒进来,心想着他吃也得不吃,不吃也得硬塞下去。

这都两三日不吃饭了,就算是个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放着吧。”

岳连铮淡淡地应了一声,见金卫吾放下食盒还没有动静,便抬头扫了他一眼。

他站在那里,鼓足勇气不肯走。

“有事?”

区区两个字,金卫吾忽然像炸开的爆竹似的,一股脑道:“大将军,我没事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吗?我怕我要是一出去,这饭你又放在这里不吃了!可我知道,我在这里也没用,您不想吃还是不会吃的,是吗?”

坐在窗前的人扭过了头,不再看他。

“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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