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我要极快书阁 > 独宠皇府贵妻楚云溪元焘 > 结发
 
约莫两盏茶功夫后马车停在一片山坳前,元焘指指前方不远处一座袅袅生烟的庙宇:“马车只能行至此处,月老庙就在上面,这路上桃花刚开景观甚美,云儿不如与我边走边看?”

云溪心中有事,勉强朝元焘挤出一笑:“如此说来,倒真要好好瞧一瞧。”

说着,便把手递与元焘,扶着他从马车走下。

迎面忽然有两匹骏马驰过,其中一人边策马疾行边大呼:“小娘子与郎君感情真好!”

云溪听见那声音登时疑心迭起,连忙抬头去看,却见两道黑影风驰电掣奔过,须臾已转过一道弯,再也看不清人影。

元焘轻轻拂去一瓣飘落在云溪发梢的桃花,宽慰她道:“乡野之人大多粗狂无礼,你我毋须同他们计较。”

云溪淡淡“嗯”了一声,垂下眸来却是想起方才那当空一喝的声音,愈加心惊。

再转身去看元焘时,只见他不知何时竟已折了几枝娇艳欲滴的桃花枝,正弯成环朝一个方向缠绕。

编好花环后,元焘深情瞧着云溪,眉眼噙笑地把花环戴在她头上:“云儿真美!”

彼时民间男子爱慕女子,往往以鲜花编成花环求爱,是故云溪垂下头避开元焘目光。

然而她却总觉得路那边的桃林有人在看自己,可抬头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不禁怀疑自己想多了。

待进了月老庙,主庙道人一见到元焘就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王爷让陌尘好等!”

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童子捧着的托盘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王爷和王妃结发许愿!”

云溪微微诧异:“结发?”

陌尘道人把拂尘一甩,笑道:“来小庙的大多是未曾婚嫁的年轻男女,像王爷和王妃这样已经成了亲、却又想来祈福发愿的,确实不常见。”

云溪不由得看向元焘,却见他耳根有些红,眼睛不自然地瞥向别处,显然是不想多做解释。

斜睨了一眼陌尘道人,元焘轻咳道:“道长俗务繁多,本王和王妃自己进去便好!”

陌尘道人会意地做了个请的架势,旋即离开。

元焘这才牵着云溪的手走进主院,只见庭院东西各有一株三四丈高的银杏树,树上枝繁叶茂,挂满数不清的红色福签,想来都是前来求乞姻缘的信男善女们挂上去的。

不知为什么,云溪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

她看了看旁边的屋檐,青瓦平整,什么人都没有。

元焘掀开托盘上覆着的红绸,取出一把精巧夺目的金剪刀,散开发髻,铰了一绺头发下来,放在托盘中:“你我已是夫妻,无须再向月老祈求良缘。今日此行,唯盼能与云儿结发,你我相知相守,天长地久!”

云溪手指微滞,看着金剪刀,却是迟迟下不去手。

元焘眸中露出殷殷期盼之色,口中却道:“云儿若是为难,我不强求你。”

说着径自取了一条红色福签,背过身不看云溪,只管低头在福签上写下愿望。

云溪看着元焘背影,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会弃他而去,心中百转千回柔肠一软,叹了口气,便也取了金剪刀铰了一绺秀发下来,搁在托盘上。

不远处的屋顶,似有瓦片滑落的声音。

云溪抬眸去看,看见是一只又肥又大的花猫跳跃下来,刚好落在掉下的那片青瓦上,她不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是想多了。

元焘写完福签,转身回头,看见托盘上整齐摆放的两绺头发,眼睛一亮,又惊又喜地握住云溪双手:“云儿!”

云溪缩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是要挂到树上去?”

元焘唇角眼角噙着浓浓笑意,把两绺头发并在一起打了个同心结,又催着云溪也写了一条福签,连同先前他写的那个,全都塞进一个金丝锦囊中,又三步两跃地攀上树梢,把锦囊牢牢系在了最上面。

然后纵身跃下,对云溪道:“前些日子我偶然发现一株连理树,已和陌尘道长说好,移到前院栽种。现下他们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云儿这就与我过去?”

正说话间,突然有人高呼:“走水了!”

云溪抬头,看见后院某处有浓烟滚滚和火光冒出,火势好像还不小。

元焘蹙眉看向云溪:“云儿且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云溪目送元焘背影离开,走到先前花猫跳下的地方,蹲下查看。

方才她好像看到,在青瓦和花猫落下来前,分明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自屋檐上滑落。

拨开破碎的青瓦,云溪捡起一枚金镶玉扳指,看向屋顶,声音微颤:“子婴,是你吗?”

然而周围却沉沉静静,除了风的声音,没有人作答。

云溪低头咬了咬牙,毅然把扳指搁在青瓦之上。

“那日我和司空浩说的很清楚,‘天长地久有时尽,莫再忆少年荒唐事!’前楚城破的那一日,你我早已恩断情绝,形同陌路。”

“你,走吧!”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曾经心悦过的人。

哪怕如今已经形容陌路,陡然相见,一时间还是难免会感触良多……

搁下了扳指,云溪转身欲走。

一条青色人影忽然自屋檐飞下,倏地将云溪揽入怀中。

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姣姣,你真的这样恨我?”

云溪闭紧双眼长睫微颤,使劲推开了他。

“我如今已是北邺泰平王妃,请三皇子自重!”

梁恪哪里肯罢休,强迫云溪看着自己,心碎道:“方才他为你编花环在先,你心甘情愿与他结发在后,姣姣,莫非你已经忘了我?”

然后目光停留在云溪脸上,声音莫名的悲怆:“可你,可你明明都不愿以真容示他,你心里怎么可能有他?!”

闻言,云溪一根根掰开梁恪的手指,面色惨白,心如死灰,一字一句道:“是啊,在他眼里我如此丑!可即便如此,他却偏偏待我极好,从不会背叛我舍弃我!”

梁恪恨恨地一拳击在树上:“你应当知道,那时我也是情非得已!”

云溪咬唇道:“是啊,你情非得已,十数载的感情说搁下就搁下,转眼就与我割袍断义恩怨两清。既然眼下你与我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各行各路,你又何必两次三番来做此无谓之举?”

“姣姣!”梁恪正欲解释,一阵嘈杂人声突然传来。

云溪听见有人高喊:“莫要放跑了贼人!”

她不禁脸色微变,情急之下使劲推梁恪:“有人来了,你快走!”

梁恪只得翻身跃回屋檐上。

但纵身一跃前,却是望着云溪又惊又喜:“姣姣,你心里到底还是有我的!”

云溪却是暗暗叫苦:这可真真是作孽啊!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