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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日落不归斩立决

圆木村已经开始大规模使用秦朗指导制作的那种圆切机,连老村长听到圆木村村老的详细介绍之后,都惊讶的大牙都合不上了,紧紧抓住秦朗的手焦急的询问道:“贤侄?他说的可是真的?果能一日数百羽?”

村老重重点头在边上肯定的说到:“何止啊,数百羽那都是小数目,那种做箭杆的机器,一共做了十台,二十人伺候就行了,六台给老师傅用,四台给新人做粗料用,就算全用十岁娃娃都能造出来合用的箭杆。我活了这么大年岁了,这种神奇的事情还是头一次见到,真的是奇迹啊。”

秦朗略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拍了拍老村长的手,和风细雨的说到:“老人家莫要惊怪了,这种东西叫做机器,是机械工具。和我们用的刨子铲子一样都是拿来用的家伙什。

原本啊,这枪杆还是箭杆,都需要人工一点点的拿各种型号刨子一点点的刨出来,这种刨木头的活实在太废工时了。只有老把式才能驾驭,我们村这不是接了朝廷的军令了嘛,如果不尽快完工,是要受罚的。我就寻摸着造这种机器,可以省时省力。”

“你看,我也就是稍微提点了几句,还是圆木村几位老师傅动手啊,不愧是老把式,几天功夫这都弄了十台箭杆机器了,那个大号的枪杆水车,说实话我自己都没谱,人家也做出来了,要不是木头不够,恐怕还能更多。”

村老连忙点头应道:“是啊是啊,谁也没想到水那么大力气,这磨轮转的飞快根本停不下,曾经想着用木头把他停住,结果还差点伤了人,现在还在空转,实在是村里已经没有一根木头料可以用了,新的物料还要老营快点去城里催促一下啊,我们等料下工啊。”

略略摇头叹气说到:“嘿!想当年,我们都是料等工,现在可是工等料了!我前几日还忧愁就那么几个老师傅如何才能按时完成朝廷的军令,现在啊哈哈我看老村长要发愁呢,这群小伙子现在嗷嗷叫就是没有木料。小伙子小姑娘或者小媳妇带上娃只要把木头放进去一转,那么转几圈下来这木料就出来成了半成品,以前十天半月的事,现在一个人一天给你干完了!

当初我们还不信这个邪啊,你说说搁在谁眼前谁能信,咱们可都是老手艺人,谁不知道这些活都是慢工出细活?

现在!谁敢不信,谁不服?那个枪杆水车转的飞快,那么大两人扛的木料扔进去,从料斗掉出来就是粗料枪杆了哈哈哈,只是累坏了打磨枪杆的小媳妇了,她们排着队在那边打磨,这个累人啊,不过都开心,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只有几十年前大军打仗时候,咱们营地才那么热火朝天啊。”

老村长听的一个劲的呵呵笑着使劲摸着胡须,满有兴趣的问这问那,而村老也是大畅老怀的侃侃而谈把秦朗当日在圆木村的事说了一遍又一遍,还不从来不吝赞美之词。

秦朗可听的眉头之皱低头一个劲的自己瞎琢磨,老村长正听的起劲,眼光扫了一下秦朗那边怎么不言语啊,突然看他眉头紧皱好像在想什么问题,略微抬手打断了村老的话。

村老也连忙停下嘴不敢再出声了,寻思自己是不是刚才说错话了,一想这小郎中现在可是官家身份了,刚才自己一个劲说他做工的事,这可能不太恰当了。

毕竟人家现在大小是一个官,这当官了就不能提以前那些事了嘛,以前做的那些东西,怎么说都是工,士农工商,这天下四等民里面工是第三等,官那是不在这四等民里面的,民和官不同,自己这张臭嘴光顾着自己痛快了,这不是给人家上眼药嘛,不由得心里多方揣测起来,有些显得局促不安。

猛地转醒过来,听到周边特别安静,刚才热火朝天聊的痛快的两人都一声不吭了,连忙抬头,正看着两位老人都非常拘谨的坐立不安。

疑惑的问道:“两位怎么了,继续说啊,是不是聊完了?”

“那个……刚才……”村老刚想要说话,就被村长伸手拦住问道:“大人可是觉得不妥?刚才思量什么?”

“恩!是不妥!”秦朗这一点头答应,村老就吓得出溜地上了,直接吓瘫了,秦朗不明就里把他拉扯起来,奇怪的问道:“老人家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了,这是怎么了?”

村老连忙过来做和事佬和稀泥一般敷衍的说到:“啊,没事没事!老胳膊老腿坐久了腿脚不听使唤,一会就好。你说说刚才怎么个不妥了!”

“哦!我刚才寻摸着,造枪杆和箭杆出来之后,听村老意思,还要进行打磨,这个事挺费劲,想要听听村老怎么说!”

“就这事?”唉呀,可吓死我老头子了,村老长长出一口气,就席地而坐拍着自己腿哭笑不得说到:“我还以为刚才我逾越了冒犯了官威,大人才说不妥,原来这不妥是那个啊!”

“这枪杆和箭杆无论是以前用手工刨出来还是现在用大人造的那个机器刨出来的,统统都是粗料,那个可是扎手的,上面全是毛刺,就算老把事给细心刨了也不行,要是用人工做到浑圆那就一天也出不来几个了。

只能找平找匀做出枪杆或者箭杆之后啊,再拿给那些小媳妇们大老婆们,让那些妇人用细沙和麻布一遍一遍打磨,最开始用粗砂,后来换河里细沙,再后来用城里送来的海白沙,而且一边打磨一边上油,这油要吃进去,面上打出来才光滑。要打磨六十多遍之后才可以上漆晾干,这才是合格的枪杆。

这打磨的工序,圆木村只有十二人干,绝大部分都运到老营来弄了。”

“那么一天一个妇人打磨多少枪杆或者箭杆?”

“一天……”低头掐了掐手指头,村老摇着头叹气道:“老妇人,干过十多年的,可以一天打磨二十根箭杆吧,换成枪杆一天才出五根,这是大数,基本上很少能做到了。太多年不弄了手都生了许多啊。”

“一天一人才二十根?那么一天以前可是一个师傅出五十羽箭,岂不是三个妇人伺候打磨?”

这时候就连老村长都点头应道:“是啊,一个老师傅出的箭杆,后面要带着三个青壮,配三个妇人打磨,这熬胶上漆缠线削翎试射都另外算人的,一根箭出来就是木作营也要用到十五个人工,所谓三人两日一百五十羽那是不要命的造,只有打仗时候那么算,可那样都是老师傅一人全干了,后来太祖定制了,就要分开做,这样老师傅只管箭杆,安装枪头箭头和后面杂活都让妇人打杂就行,这样速度就快多了。”

这是一人造箭,全家伺候啊。太祖爷也就撑死把原本一个木匠干的活,弄成了一个家庭作坊类似的操作模式,还以为是流水线啊,这就是手工作坊嘛!

摇了摇头,秦朗嘿嘿一笑说到:“这个简单,改天落下空闲,我去看一趟,我有个法子可以把打磨这块给他弄得快点……”

不管两人两眼放光,连忙摆手说到:“两位,还有长木村和锯木村得那伐头?掌锯?可曾到了,大家都是村中长老,咱们一起合计合计那些礼物怎么分配才好啊。”

“对对对!村民都等着那,这个事你作主,那是人家送你得礼物,你看着办!”老村长连连点头,实际上从昨天就一堆堆人都惦记那十车得东西了。

所有人都没见过那么一大堆得粮食布匹和食盐,这虽然明面上是各大家族送的礼物,这是秦朗大人得私有财产,可是村民知道这些都是给她们的,那些小媳妇大老婆一趟一趟往村长家里跑,挨个的问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村长虽然心里也清楚秦朗肯定是给大家带了东西来了,这些肯定要给大家分,可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被这群娘们吵吵的心烦,只有佯装发了大火,把这群人统统撵走放出狠话,才吓跑她们。

可这种事情非常敏感,一直放在心里没有敢拿出来问,毕竟秦朗是官了,那是他的私财,给不给大家分那是要看人家主家的意愿,觊觎朝廷命官的私财那是大罪,要是说不分!人家那也是本分,天经地义的事别人管不着。

昨天就看秦朗随和没有架子,没有说当了官回来就给她们耍官威,这是好事。至少人家还敬重自己,可这分人家东西的话,那是打死也不能开口,趁着秦朗开口说这个事情,老村长心中算是放下负担了,人家的意思那是各个村老举头商议此事,那么就是分是必然的,只是商议如何分的问题。

朝着台下吆喝两声,招呼了三人上台,这些人上来都恭恭敬敬给秦朗行礼,老村长才笑着给秦朗介绍道:“咱们木作营,除了老营之外,还有长木,锯木,方木和圆木四个村子。

这圆木村村老,你认识啊,他叫刁汉,叫他老刁就行了。这位红脸的是长木村伐头,领着大家砍伐木头的工头,所以长木那边归他管,都叫他王伐头。

这位白衣服的是锯木的村老,她们那边叫掌锯,是那边主事的。这边这位啊是方木的村老老刘,方木人少公推他做主事的人。”

经过村长一一介绍,秦朗算是正式头一回和木作营管理层进行了交流,实际上大家都认识他,只是他不认识人家罢了,被村长介绍时候记忆中那些碎片一一闪现出来,秦朗连连恭敬的鞠躬给几个老前辈行礼口中不停的感谢当年他们如何照顾自己还有父亲在世时候那些往事。

这几个都是各村村老,名头不一样负责的事务都一样的,都是一个村子的能够站出来代表村子主事的人物,对秦朗那是在熟悉不过了,那可以说是从小看到大,秦朗光屁股满大街跑时候这群村老成天被这小子折腾,见了他当官了还没有官架子,还是如同往常那样恭敬对待自己,都觉得脸上有光,自然热络的嘘寒问暖一番才坐下好生商量一下下面如何分配的问题。

双方洽谈的非常逾越轻松,基本上就是秦朗怎么说他们都点头赞同,就在商谈进入尾声要做总结陈词的时候,突然听到寨门外有喧闹之声。

被安排在村寨城墙上看城楼的虎子举着大叉子高声叫道:“你们等着,不要嚎叫了,我去找俺们村长来。”

就见虎子赤着脚丫撒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双手扶着膝盖,一句话说不出来,老村长摇着头可笑又可气的说到:“傻孩子喝口水,门口那是出什么事了?”

“大事不好……不好了!”

几个人都腾的站了起来,这是又出了什么事不成?几个村老都连忙四处查看自己带来的村子的人是不是有了短缺,秦朗重重一拍虎子的背急声问道:“别慌!说啥事?”

“郡城来了大官,带了官兵,那个刀那么老长……”

“说重点!!”

虎子擦了一下嘴边流下的水,吃力的喘着粗气说到:“俺不知道,来了几个人都骑马,灰头土脸也看不清模样。说是医官署衙门的官,带了烬令,要小郎中赶快跟他们走。俺给他们说……”

“哎吆!你小子要误大事啊,听清楚了是说的烬令??”老村长都没听他说完就一把把虎子的领子给拽起来了,别看老人家已经半百年岁,可手劲一点不小,这虎子人高马大,平日几个壮汉那是拉不动他,这时候也被猛地拽了一个趔趄好悬没有栽倒。

稳住身子,虎子一个劲点头说到:“没错是烬令,还有御赐金牌,说是皇帝御赐左院令,俺也不知是啥,也看不清楚。”

“坏了!”秦朗和老村长异口同声叫道,都同时撒腿朝着大门方向跑去。

那个烬令不烬令不管,御赐金牌这种东西都出来了,那可要命啊,可没人敢乱说这个话,胡乱说这个是要杀头的,所以来人肯定手中必然有真东西才敢叩门。

老村长生怕是军事生产的事情被朝廷下了烬令那还了得,这都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容不得半分耽搁,那是恨不得多长几条腿,施了老命的奔跑。

秦朗着急上火那是因为他懂,他太清楚了,自己拿着那个金牌去参加考试的啊,那是右院令,当初就打听过了。

这令牌一共两块,一个右院令可以报送人才,一个是左院令那是可以起到监察监督作用的行政令,现在来人声称那是左院令,这个令牌可比自己那个保送金牌要金贵的多,含金量更高,直接可以驳回右院保送名额的。

对方既然点名要自己过去,那就是事情肯定和自己有关,寻思该不会是好家出事了?可是就算好家全家死绝也用不到左院大人如此十万火急吧?

带着满肚子疑惑吭吭哧哧爬上木作营的寨墙趴在女墙垛口探身一看,也看不清楚来人,一个个都如同泥潭中打滚过一般,马匹鼻孔都张得老大,看样子是疾驰而来的。

不由疑惑的叫道:“在下秦朗,来者何人何意?”

“我是木作营村长,你们是什么人啊??”

随着秦朗和老村长站出来讲话,站在护城壕外面的三个人如释重负一般,一个文官打扮的人率先急忙回道:“秦朗!!……可认得我,本官右院宇文俊风……”

“哎吆!是主考官?你咋来了,怎么如此模样啊,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艰难咽了一口吐沫,喘着粗气无力的朝上面招手喊道:“快下来,降下木桥见面再说,我喊不动了……真的不动了……”

这主考官右院七品医士宇文俊风带着考试院仅有的两个金吾卫,那是起了快马连夜奔驰而来,到了军事要塞也是换了军马直通通过来。

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吃喝都在马上,跑了整整一宿到了这时候都早晨九点左右了才跑到木作营,要不是铜陵矿区那边给他们换了新的军马他们恐怕还跑不过来。

就这样连续催赶之下,这马都已经浑身大汗淋漓,甭说马上的人了。主考官右院七品医士宇文俊风如同泥鳅一样,浑身被尘土泼洒,又被露水打湿,又被太阳晒干再次被汗水侵湿,这整个人就是泥潭中打过滚一般模样。

金吾卫还是顶盔贯甲,金黄色的盔甲早就看不出本来面目,等吊桥刚刚放下,他们几个人就催马奔来,宇文俊风这时候也不管不顾什么官家威仪,拉着秦朗的手就喝道:“书大人下了烬令!今日日落不到,斩立决!快跟我走!”

“慢着!慢着……”秦朗使劲甩来抓住他的手臂,疑惑的问道:“到底什么事啊,去哪里啊,你什么都不说这地咋了?你喘口气说清楚了!”

“休要多言!”身边金吾卫沉声喝道,他可认出来了,原来自己这么火急火燎来请的大人,就是这小子啊,这不就那个拿着金牌进去考试的那个嘛,二话不说直接一手就把秦朗给拽马上了。

秦朗感觉自己做了一次直升飞机,被人家单手一提,他如同鹅毛一般就啪嗒跨坐在马背上,那个马鞍可硬实啊,隔得阴啊门疼的要命,那是真的菊花满地伤,嗷的一嗓子就雪雪叫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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