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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公瑾英年录 > 鸳鸯也戏水
 
说罢大步离去。孙权心里暗喜,凌统真是知心,这样自己就答应了甘宁,又能报仇,于是孙权点头道:“就准了兴霸所言。”

甘宁谢恩后,坐回酒席,抬眼望向周瑜,心里感慨万分。这世界上只有大都督最了解主公。果然主公在大庭广众之下宽恕苏飞,给了自己面子。可是凌统的一番话,苏飞若不是周瑜已经提前护送到安全地方,怕是早晚也会被杀。这样被杀还和孙权无关。看来苏飞在江东是无法立足的。自己虽和凌统有嫌隙,但大都督一力维护,又和主公无直接仇怨,才可以在江东立身。而苏飞不行。

偷眼看周瑜,周瑜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心下稍安。

突然凌统大叫着闯回了酒宴:“至尊,苏飞早就逃走了,甘宁,你竟敢私放死囚!”

甘宁心里窃喜。看来苏飞已经逃脱,离开了西陵。

正准备起身辩解,耳边一个不算大声却十分冷峻的声音道:“至尊,不干其他人的事,是瑜派人护送苏飞出城避祸。”

孙权腾地站起身,眼看着就要发雷霆之怒。

脸色憋得通红。好一会儿,大帐中鸦雀无声。

孙权忍了又忍,颓然坐下,说道:"孤今日不胜酒力,有些乏累,就此散了吧。大都督留下,孤有事垂询。"

众将不知道孙权留下周瑜,到底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主公的帐子内发生了什么。

各位将领都拿到了主公的封赏和犒劳。只不见这次大战的总指挥周瑜受到了任何褒奖。

大家都猜测这跟周瑜保护并放走了苏飞有关。

周瑜非常识趣地交回了兵符,自己连部曲也没带,就带着十几名亲随回到了柴桑驻守地。然后闭门不出。每日读书弹琴养伤。

孙权则在西陵打扫战场善后。出人意料的是,他没再提起屠城的事。虽然下了屠城的命令,却只屠杀了些黄祖的亲兵。大部分百姓都按照周瑜的指引撤离了。渐渐地从孙权的近侍口中传出了些消息,原来周瑜用自己的功勋做抵,换孙权放弃屠城。

周瑜不在军中,众将领都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主心骨。

不久刘表的援军就到了,长公子刘琦帅领三万人前来江夏。

孙权知道吴郡现在空虚,不能分兵常驻江夏,更兼整个军中,也就程普勉强堪能为帅,但是他正住镇吴郡。

思来想去,只好宣布撤回柴桑,将已经到手的西陵和江夏大部拱手扔回。

当然,回军的时候携带了大量人口,资源和马匹牲畜。

孙权到达柴桑的那天,天气和煦,风和日丽。

正巧三郡主的劳军船队也到了。

大家汇集在一起,兴高采烈。三郡主和孙权一起设立了孙坚孙策的灵位,把黄祖首级呈上致祭。

小乔最先觉察出了异样。那就是这些活动中都不见周瑜的身影。

小雅早就打探到了原委,悄悄给小乔传递了消息。

周瑜把自己关在军营最西边,柴桑水寨的尽头那小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小乔心如刀绞,她太明白周瑜的闷闷不乐。找个借口脱离了众人溜出来,她要去看阿瑜!

刚接近周瑜的水寨,远远飘来一阵琴音,随着碧波而来,在傍晚的如血夕阳中,别有一番意境。

这琴音让小乔的心砰砰地剧烈跳动不止。

她听出了琴中的忧郁,落寞。

而琴音的末尾则是一种壮志未酬的苦闷。这琴音让她不安,让她焦急。

站住了脚望着远处飘来琴音的一艘大船,仿佛看见一身白衣,迎风而立。欲乘白鹤归去。

她拼命地跑,生怕去晚了见不到他!

为了让他惊喜,她吩咐从人不要通禀,自己先去洗浴了风尘,换上周瑜最喜欢的淡紫色的丝绸睡袍,光着脚穿一双丝履,蹑手蹑脚地潜入了周瑜的寝帐。

躲在帐子后面,见寝帐内一灯如豆,

袅袅琴音时断时续。

小乔来时,发现周瑜的侍卫们都在院子外守候,一问才知,周瑜吩咐不让他们靠近。

说是大都督想一人安静一下。

看见烛光下的周瑜,小乔才想明白为什么周瑜不让侍卫进院子。

原来阿瑜在饮酒!

周瑜不嗜酒,更不酗酒。实际上他平日里很少喝酒。

只有交友聚会才会应景地小酌一杯低纯度的甘醪。

已经到了春末夏初的天气,柴桑的天气又炎热潮湿,帐内有些憋闷。

周瑜竟然脱下了外袍中衣,只批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睡氅,衣料太薄,里面纠结健美的肌肉若隐若现。甚至白色的亵袢也看得见。

他苍白瘦削,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两颊微红,看得出他喝了不少。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发丝还滴着水,帐子里飘出皂角和侧柏的气味。他一定刚洗浴过。

因为微醺,他没有发现藏在帐角的小乔,手里的琴也弹得时断时续。但是音准确仍然精确到极致。

小乔不忍打断他的琴声,静静地站着,看着有些颓废的周瑜,泪流满面。

周瑜弹完一阙,忽然仰面喝干手里的酒樽。

然后随手一扔,也许是太热了,他一把扯掉了丝绸大氅和亵袢。

一具完美无缺的身材,突出紧致的肌肉,光滑健硕的线条,在烛光下本来白皙的肌肤泛着浅麦色。

很少在灯下看他那迷人的彰显着男子雄风的地方。

小乔的嘴不由得半张。瞪大了圆眼睛仔细地看着,看周瑜半醉着仰面躺在榻上,没有盖上薄衾,

她忍不住了,悄悄踮脚进了帐,走到周瑜面前,他闭着眼睛,似乎在睡。

她刚伸手准备给他盖上衾被,不料周瑜一把抓住了她,朦胧而深邃的目光如痴如呆地盯着她,喃喃道:“阿锦,是你么?”

小乔惊讶地看着他在烛光中的雄姿英发,脸红心跳,娇羞而又莫名地企盼。

“阿锦,想你。。。”周瑜的明眸中闪现出无限温柔,还有无限的渴望。

小乔忍不住了,稳住身子坐好后,双睛对视着周瑜热辣的双眸。红唇亲吻他高挺的鼻梁。

风急雨骤,雷霆万钧。。。天崩地裂之后,小乔差点晕厥过去,她觉得自己像在天上飘的云,像在迎风飞的鹰,又像大江里翻滚的白条。四肢百骸无不畅快。

正坐在绣垫上擦汗,忽然周瑜翻身而起,猛地拦腰抱住她,一边轻嗅她后颈上的余香,一边在她耳边悄声道:匍匐且拜作黄耳,任凭郎君肆意为?

小乔已经满脸通红,她重重地点点头照做。

红烛滴泪,铁杵成针,蜡炬成灰。

夜凉如水,周瑜的浑身却滚烫如火,好像有无穷尽的力量在旺盛燃烧。

他抱住小乔,看着她像乳燕初飞的纤细轻盈,一次次让她展翅高飞。

小乔紧搂住周瑜的脖颈,已经神魂颠倒,分不清自己是在云端还是在大江中,只任由自己心爱的阿瑜尽兴。

直到天边出现了鱼肚白,才不省人事,昏沉睡去。

日上三竿,太阳晃在小乔熟睡的脸上,她是被小雅摇晃醒的。

睁开睡眼:“死妮子,你干嘛吵人好觉?”

“小姐,你知道什么时辰了么?”小雅撇着嘴,一脸揶揄。

“啊?好像快到午时了啊?”小乔裹着薄衾坐起来,扭头看见榻内仍然熟睡的周瑜,急忙拉过另一条薄衾盖住他漂亮的身躯,用手比划了个“嘘”,随即披上一件绸袍,背对着小雅穿上兜肚,系上襦裙,这才随着小雅出了寝帐。

“小姐,别怪我叫醒你,主公。。。”小雅欲言又止。

“主公怎么啦?”小乔一边洗漱一边不经意地问。

“主公。。。和。。。郡主。。。。都在外帐。。。等你们多时了。”

“啊?那你怎么不早叫我?”小乔白了小雅一眼。

小雅撇撇嘴:“主公不让打扰你们。说等着无妨。小姐。。啊。。。夫人。。。我可不可以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小乔并未在意小雅的话。

“夫人,以后呢,你要是再和都督在一起的时候。。。嘴里咬一块绣帕。。。那样就不会叫那么大声了。”小雅嚅嗫着。

“我很大声?”小乔瞪着大眼睛迷惑地看着小雅。

“可不是,昨晚主公和郡主就来看都督了,结果。。。结果。。。”小雅的脸涨红了。“我告诉主公,都督在弹琴,他们说不要通禀,要听一会儿都督的琴声,就坐在客房里。一开始,还有断续的琴声,然后就是小姐你的大声惨叫。。。主公和郡主吓了一大跳,正吩咐侍卫们去看你们那出了什么事,侍卫们都掩嘴偷笑。然后。。。就是小姐你哼呀哎呀地一通狂喊。。。听得郡主都受不住,掩面跑了。”

小雅看见小乔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嘟囔:“主公急忙带人去追郡主,说一会儿再来。谁知过了一个时辰,他们再来时,你还在那里哼呀嘿呀地叫个不停,还阿瑜啊,亲亲啊,阿耶啊,乖宝啊地一通乱喊。。。。小姐,我在主公面前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最后他们也乏了,你们还没完没了,他们就一夜没走,睡在客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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