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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紫禁城打工记 > 第286章 叫穷的显秀
 
因为显秀有伤,姑姑伺候的更是格外小心。她只叫南余和夏书仔细瞅,“这些日子,除了我便是你们二个。近前伺候的活儿,少不得要你们二个比他们更辛苦一些。”说过两个宫女,转头则是又对着贵人叹起气来。“好在眼前不是三伏天了。不然,这每日擦身换洗就够您受的。只能三五日一擦身。”

南余眼瞧着显秀就因为姑姑的话苦起了脸,可她也是在一旁又帮上了腔。“小主平日里就爱洁净,可您如今用着夹板,奴才们也不敢随便给您支招。再有二日便是寒露了,您再爱洁净,可行动不便时,一是要小心身上的伤,二是要当心着了凉气。三五日您难受,可再难受也要为了身子要先忍下才行。”

夏书见姑姑也瞅向自己,也就不得不一同帮起腔来。瞧瞧显秀,便小声道,“还好皇上也不在宫里,不然您这洁净脾气也上来,就是万岁爷想来瞧您,您也得把人拒之门外。”似乎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便又道,“现在是要受些苦,这受过的罪,日后难免不是您修成的缘。”说罢,就又闭嘴了。

知道眼前的三个人都是为了她好,显秀无奈之下只得笑着摇了摇头。“三五日便三五日吧。只是,姑姑看在我如此辛苦的份儿上,往后在饮食上就不要管的那么严了吧?”不用晨昏定省,又无事可做,还只能在静观斋里养伤,又不能日日要求洁净,若是再要她忌着口,那这日子可是真的没盼头了。

姑姑在一旁“嘿嘿”笑了一声,目光朝着贵人上下打量。最后,还是摇着头把显秀的话给否掉了。“且不说您眼下身上有伤,就要格外仔细入口的东西。就是这整日不能出去走动,消食健体也是甭想了。若是奴才还要纵着您,不约束好了您,等伤好了,您也难出去见人,箱笼里都没件衣裳可穿的。”

夏书这回反应倒是快,她顺着杜落的话不住颔首。也是仔细盘算了小主可用的衣裳,也就苦口婆心一般劝道,“衣裳要换,那些配衣裳的饰品就难免也要换一换。这些不仅仅需要绣等处费工夫,还得耗费着您自己的银子。皇后娘娘也许不会怪您,可外头就免不得会有人说闲话。听姑姑的话,省银子又省事。”

听了夏书此言,南余倒是想起了旁的事儿。“银子也就罢了,您那些体己还是有不少的。可您若是病中不见消减,反而发了福,回头再见到贵人秋佳氏或是韩答应,她们肯定是要笑话您的。万一万岁爷回京后见您发了福,若是也来打趣笑话您,那您心里得多不舒服呢。姑姑也不是一样都不给您用。”

旁的事情显秀倒是没有那么上心,唯独见奴才们说起银子,这才歇了几分心思。“今年三月选秀入宫,满打满算才六个月,若是入宫后的头一份赏银也算在内,今儿是九月初一,银子也就只有六十四两。再算上端午与中秋的赏银,也不过是八十两。这么算下来,若没之前的贴补,可真是捉襟见肘。”

夏书是知道显秀的银钱账目的,见贵人叫起穷来,她才抿嘴一笑道,“八十两已经是不小之数了,按照主子您贵人位份算,年例也不过是纹银一百两。比起常在和答应,已经是不算差的了。虽然同嫔位妃位上的小主们比不得,可有姑姑给您算着用,倒是还好。皇上没出旨意前,您的那些也盈余呢。”

觉得自己伺候的小主是个财迷,杜落也是无可奈何的。她见显秀望向自己,才不得不翻了白眼道,“皇上禁止后宫小主们与前朝各家勾连,这二月来是没有什么贴补,可您之前倒是有些,算上宫里给您的那一份,如今怎么也还有三四千两银子。您若按份例内的东西用,这银钱且能省下去。您看呢?”

本是算着自己的银子,可姑姑却有办法总能绕到显秀所求之事上。一边是自己为数不多的银子,一边是口腹之欲,两相比较起来,显秀当然是舍去口腹之欲了。虽然有些舍不得,可她更舍不得银子。也就对姑姑点头道,“还能怎么办呢,您做主就是了。”才放弃了念头,却又抬起眼来去瞧着杜落。

姑姑仿佛猜中了显秀的意思,忙摆手道,“奴才去算算上月里您还剩下多少盈余。膳房有账,静观斋的账也是不能不记着的。之前为了中秋能穿得了那身衣裳,是约束了您一阵。哎,省下来的东西,迟早还是得被您惦记上。”说罢,又求着她道,“只在静观斋里如此,出去可万万别露出铜臭味儿。”

耳房自是有人在的,众人见姑姑进去,忙纷纷起身。宫女春知见姑姑嘴角带笑,也就问道,“姑姑怎么如此高兴?可是小主听劝了吗?”说罢,则回头瞧着其余几人道,“还好我手脚笨,做不得近前的事儿。不然就在主子边上一站,被她一瞧,还没张口驳了她的话,就得先低着头把她的请都认下。”

杜落伸手照着小宫女的额头就是轻点了几下。“还好意思说?万事都指望着南余和夏书,你和东盈就不敢应事儿?”心知小宫女没有旁的心思,也就是一叹,“你们不能都指望着有别人在,若是有一日没有别人在,你们顶不上去,这景阳宫再来了旁的人住,到时且有苦头叫你们自己受。还傻笑呢!”

东盈见春知被姑姑说,忙把自己的头也垂下去了。在一旁的四位公公,还是周寿义反应最快。他忙于杜落道,“姑姑说的,咱们大家伙儿都记下了。”说罢,却又对姑姑道,“别的宫的人说万岁爷在行围那边又定了几个蒙古女子和番邦贵女,姑姑,是不是待万岁爷回京,景阳宫就要有新人进来?那。。。”

杜落不过随口一说,不想周寿义竟然想的这样多。小周子问的是新人,可迟疑着没吐露出来的话,其实想问的是新人这位份。蒙古女子,再差也是个贵人,可若是去西配殿住,就有些薄待了。就是番邦中能入宫的女子,贵人只怕都是庙小。若往后真有人来,必然就是主殿才能迎的上的,非嫔即妃。

杜落瞧着周公公几眼,才道,“这个别问我。旨意一天没下来,我也不知这景阳宫到底会有谁人住进来。在外头,听风听雨也就罢了,记着管好各自的舌头。别人说什么,你们只管听着,应不应的,要机灵些。如今宫里还算是人少的,往后就是人真的多起来,也要帮着小主去守好你们各自的本分。”

不再与这几人说其他,杜落只留了东盈在一旁。往日膳房那边用了什么,除了夏书便是东盈知道的最清楚。姑姑歪首时见春知还是那么一副笑模样,顿时想到方才显秀在里面来。也就又点了点她的额头,“小主一味与姑姑我哭穷,你这么爱笑,进去伺候去。叫小主高兴些,也省的身上难受又烦躁了。”

众人出了耳房,春知这才松了口气。她见吴喜来笑话自己,只轻哼道,“我可不和你争竞什么,万一又像是以前,小主还得罚你和我。你们快去前院当差,万一有人来,怠慢了就不好了。今儿月初,咱们静观斋的份例,还没去领。小主既然同姑姑哭穷了,那我就去把银子领回来,好叫小主笑一笑。”

吴喜来只是觉得春知在姑姑面前格外乖觉,这才笑了起来。不想春知误会了,他也不解释,反而点头道,“不管姑姑是不是拿这话来逗咱们,只要能叫贵人高兴,就值当去做。”想想大家在耳房待功夫不短,也就伸了懒腰道,“这会儿应该没有什么人来送药送膳,不过也不能大意,还是快走些吧。”

赵福达见吴喜来没同往常一样与春知斗嘴,倒是有些意外。他迈步朝前院去,也不忘回头对着几人笑道,“我倒是觉得姑姑是说来逗弄咱们的。说不准,逗的只是她一个。伺候了那么多主子,就觉得咱们贵人最省事。往常也没觉得她有用银子的地方,这哭穷应该就是把她叫到小主跟前去逗闷子的。”

钱禄礼这心思还在周寿义方才在里面提的事儿上。见他们几个都像是没心没肺,只小声与他们道,“姑姑没应周寿义的话,不知道是不是怕小主知道了心里不舒服?”又瞅着周公公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话?可信吗?往后若是真有人住了那间殿,那咱们更得要小心起来。不然,丢的是贵人的脸。”

周寿义见钱禄礼指的是正殿,就知道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可眼下,也只有摇头回应钱禄礼。“我也是听旁人嚼舌头听来的,不好说。姑姑都提点咱们了,往后就小心些吧。若是来个好相处的,是有小主有福气。若是来个难缠的,往后景阳宫人一多,难免咱们得受委屈,也更要为贵人多省事儿一些。”

景阳门外的费公公与苏公公见叫门无人应,索性就略站一站。景阳宫你的奴才们,之前却是没听到他们叫门的。赵福达与吴喜来见春知要去领银子,也就快周寿义和钱禄礼一步去开宫门。吴喜来还不忘嘱咐春知道,“记着姑姑的吩咐,当心些。若有人言语上不客气,姑姑教咱们要不卑不亢,别忘了。”

春知只站在门槛内,不大习惯吴喜来同自己这么客气,却也是笑着应了。“姑姑恨不得时时刻刻念叨咱们,我怎么敢忘。等我把银子领回来,叫小主高兴才是主要的。要有人刺我几句,只笑着迎人便是啦!哎,就希望贵人别哭穷,高兴些。等重阳了,我要帮着贵人多许一个愿,希望财源滚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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