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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紫禁城打工记 > 第263章 新棋引头疼
 
敬事房的苏公公,与内务府的巴罕一同去见了毅亲王。珩英在十八槐这边,瞅见巴罕与苏公公,珩英却皱了眉。“你们与我吹嘘,今日事必成。眼下呢?申时都要过去了,你们倒是谁来说说,本王今儿还有什么喜事可闻的?”背着手走了两步,珩英才回过身看他们,“你们谁先说,到底为得什么!”

巴罕见苏公公伸手请了自己,倒是没有承让什么。“皇后把本该在坤宁宫摆的寿宴改往了宝蕴楼,内务府事先未得风声。此事,是我错了。”巴罕先在珩英面前认下一错,又道,“可好端端的,皇后改了摆宴之处,到底是不是漏了风声,我不敢说。奴才得信儿后也去叫人查了,似是有人从中作梗。”

苏公公只垂首听着巴罕的话,他知道巴罕在最后时朝自己看了,可公公心里却不慌。巴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认错道,“漏给潘氏的风声,倒是也白搭了。宝蕴楼里,几个宗亲,也没有落得什么好。内务府消息闭塞,我认,只是苏公公的敬事房,竟然也得不到消息。王爷,此事我心中实在不服。”

巴罕才收回探究目光,转眼就轮到珩英上下打量起苏公公。苏公公依旧稳稳站在一边,垂首听着巴罕话里话外给自己扎针。珩英指了指苏公公,“你可有话说?”巴罕与苏公公不和,珩英这会儿才算真正正视起来。只是内务府和敬事房同时失策,毅亲王怀疑只怕两处都有不少内鬼,否则如何能成事。

苏公公这才微微抬头,“宝蕴楼一事,敬事房有疏漏,不过,奴才也及时弥补了。自敬事房得信,就派了亲信过去当差。不过,楚康不在,却还有一个水公公陪在宝蕴楼。不只是巴罕大人委屈,在水公公面前,内务府和敬事房的人都折了几个。奴才不敢叫人轻举妄动,怕漏了痕迹,实在难以得手。”

这会儿才与巴罕相视,又再将目光挪到珩英身上。“奴才念及退而思之,只觉得是之前昏招出得太多,陈航与皇上离宫前,对宫中没少梳理,内务府与敬事房,这才着了他们的道。奴才心里没有服不服一说,好在有鱼爷相助,还是能挽回些颓势。只不过,成与不成,要看在南三所的人能不能尽力。”

巴罕不知苏公公居然还有后手,惊讶之余,心里火气却更盛。“公公好手段,鱼爷倒是肯给你帮忙。你既有后手,为何不提前告知我?我叫人费尽心思,想瞧容妃和皇后的热闹,公公却会办事。若是早知如此,我内务府,何必多此一举。王爷,这抢功之举,还用我多说什么?真是好不叫人失望了。”

苏公公手持拂尘,却摇了头。“巴罕大人不用如此心急,奴才这话并未说完。”他看向珩英,又道,“奴才敢问王爷,您以为皇后如何,容妃又如何?”见毅亲王深思,又道,“奴才怕差事办砸了,所以多了个心眼,这才求了鱼爷。只是,南三所那边,奴才用的,却不是敬事房的人,而是您的人。”

苏公公微微一笑,“王爷贵人多忘事,您还记得那位史公公吗?皇上派去给大皇子的奴才,不过,却早早被您收买了。奴才想了几天,甚至也想过,若是坤宁宫不成事,那么南三所却是咱们最后的机会。只是您因为巴罕大人的话,一直不舍得用这个棋子。若是此人败了,奴才连新的人选也找好了的。”

珩英见巴罕就要冲到苏公公面前,自是伸手拦住了。苏公公依旧面不改色,又道,“奴才以为,这种消息之事,内务府和敬事房,谁也做不好。陈航有着总管便利,早就能震慑住宫里的人。可也是如此,下面人想升官就越来越难。”见巴罕冷笑,又道,“这消息和传递之事,只怕必须要鱼爷出马。”

巴罕见苏公公没有点了自己的人出面,却也是皱眉甩了袖子。苏公公见状,只与珩英温声道,“王爷,这些也都是后话。奴才今儿得的消息中,有一件您不得不慎重。”苏公公提起长公主三字后,又仔细与珩英说起来。“他们玩什么把戏不重要,可是希林大人,太过于儿戏了。巴罕大人,该劝了。”

珩英知道苏公公其人可用,这会儿对比巴罕和他,心里自有定断了。苏公公又微微垂首道,“敬事房在宫里当差,要受内务府的照拂。各宫的主子们,哪个也不能得罪。奴才除了盼着王爷大业可成,没有旁的心思。巴罕大人,也不用处处提防奴才什么。都是给王爷办事,奴才是没有想扯谁的后腿。”

巴罕重重一哼,眼前态势不利于他,他还是懂的。心里一琢磨,又道,“敬事房的人行走在宫中,想必多少比我们内务府的公公要便宜。皇后改了地方,苏公公,你若是探听得到什么人阻碍了王爷的好事儿,还是要开诚布公地说一说。万万别因为往日没少拿人钱财,到了关键时候,就心慈手软了。”

苏公公连连颔首,“谁又会嫌银子烫手,但远近亲疏,奴才分得清。”他想起唯一在宝蕴楼里躲过了水公公之查的宫女,倒是正色起来了。“奴才不好说这算不算得上是从中作梗。不过,这个人却是直接和间接挡了二次王爷的道儿了。”公公心道,总算是意外之喜,还算有个可用的人,不然真难呢。

珩英抬手,示意苏公公继续。巴罕在一旁看着,却觉得苏公公有卖弄之嫌。“直接也好,间接也罢。你大大方方说与我们听,不就是了!”他心里对苏公公自是更恨上一层。听了这么多话,唯有鱼爷出马的事儿,巴罕心里认可。他以为,还是得与鱼爷多维持好关系,下回鱼爷帮谁那才是不一定呢。

苏公公佯装为难模样,三番几次看向巴罕,直到巴罕恼怒,才叹气道,“内务府上回叫人去慈宁宫却被挡住。巴罕大人自是没忘吧?”再抬眼瞧毅亲王,唯有点头,“上回是她,这回为皇后分忧的还是她。不过,宝蕴楼里,妇人之间的那点儿话,能当真多少,奴才却不好说。只她与皇后往来渐密。”

珩英这才冷笑,如今,显秀之名,总算是叫毅亲王给死死记住了。其实,若没有苏公公此刻说话,单是郡主在宝蕴楼散后,也是特意跑到了内阁那边寻珩英。这郡主去找毅亲王,说显秀时自是没少添油加醋。显秀此刻在珩英心里,就是一个颇有心机的妇人,一心想借着几个妃嫔和皇后谋登得高位。

巴罕此刻,也是恼怒不已。显秀此时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吸引了别人的火力。巴罕只阴笑,“一个小小贵人,倒是也敢痴心妄想。我倒是要宫里奴才好好会会她!”又一挥手,才说起了钟粹宫的舍颜氏。“苏公公的徒弟亲自走得钟粹宫,这消息只怕是没什么问题。王爷以为如何?可要救?”

见苏公公颔首,珩英却小声骂了一句“蠢货”。苏公公垂首,也仔细想了想,“王爷,舍颜氏不舍不下,至少咱们还得用着。不如救之,这脸毁了,也就没有往后一说。若是治得好,省了您再费心插人。若是治不好,再言弃子不迟。”说到这儿,苏公公却玩笑了一句,“若是全贵人也是棋子,省心。”

苏公公本是玩笑话,巴罕却在一旁听得不愿了。他皱眉道,“依着公公的意思,她多次坏了我等好事儿,公公却还惜材上了。这是不怕王爷的跟前,多些两面三刀的牛鬼蛇神,还是太怕王爷大业可成,变着法儿的要给我等找麻烦添不快?她省心,她如何省心?公公这是亲自验证过,还是有别的意思?”

珩英没有巴罕这般激动,却是心下微动。苏公公见王爷目光也闪动上了,才赶紧道,“奴才不过是玩笑之谈,只是觉得此人运道不差。当不得真的。”怕毅亲王上心,苏公公又道,“如今眼下事多,还是以舍颜氏与鱼爷的事儿为紧要。若调理一个棋子,叫她听话,可不是易事。如今不宜再生旁的事端。”

毅亲王却摆起手,“这消息往来,自是要请鱼爷出马。舍颜氏的事儿,本王也不会不管。”珩英想起宫中奴才们说的闲话,便问起了巴罕与苏公公,“兆祥所的孙答应,是不是也是她使力搬倒的?今年才入宫,德章小儿倒是对她不薄。”抬头看着宫外方向,笑道,“棋子不听话,若能办事也是成的。”

巴罕此刻,倒是与苏公公一个意思了。“王爷!您不是真想用她吧?她不过是正白旗的出身,皇帝也就是一时新鲜罢了。正白旗在咱们眼里,可算不得正经的上三旗。若非当年有人抬旗,它也配称上三旗。那小妇人,若没有失心疯,如何上得咱们的船?这把柄不好拿捏!何苦再节外生枝!不成啊!”

珩英到底有没有改了主意,巴罕与苏公公却不知道了。二人瞅着王爷离开的背影,相视目光中,总算有了些同病相怜的意思了。巴罕甩了手道,“公公,若知道你今儿来帮倒忙,我就不叫你同来!”转了一圈,又道,“用她?这可真是搬起石头来砸咱们自己的脚!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就不明白!”

苏公公心下也很愕然,他倒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戏言,却引起了毅亲王的在意。当把目光再对上巴罕时,却道,“抛开她不说,我好心劝你一句。皇后与容妃和不和的,皆不影响大局。内务府若是有心对上容妃,只怕选错了人。能搅动皇帝后宫的,不是贵妃,就是皇帝心尖上的得意人。打错算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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