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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紫禁城打工记 > 第129章 太后定与断
 
太后正同水公公说着话,她又将严家长女同那源哥儿在心中比较起来。同这二人比的,自然是昨儿在宫中的那些王孙公子与各府的姑娘们了。这一思一想,就忍不住又开口问了起来。“除了严家那对姐弟,可还有什么旁人入得你的眼的?不拘什么身份,你实话来回就是。”她心里又打起别的算盘。

水公公想着方才自己的那些回话,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道错的事情,可再仔细回想回想,又觉得不是了。这再抬眼望向太后时,更是斟酌着回话。“主子,在乾清宫时,奴才那边挨着公主那处。因为是女眷,倒是要比各府公子哥儿们要热闹一些。话多了,也就难免要失分寸。可那也都是小节。”

在太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的目光中,水公公寻思出了主子想听什么。“您若是想给各府牵线做媒,女眷中,好一些的,自然是领侍卫内大臣巴果家的,还有公多格家的。”他又想起在畅音阁那边的事情了,又道,“其实大学士希林家的那位小姐,也是可入眼的。”慈宁宫时的热闹,他也是知道的。

说过了女眷,水公公在心中又把当日的公子哥儿们挨个数了数。这再回话时,却没有方才痛快了。支支吾吾着,才回了那么一句,“皇上这回巡幸木兰,留在京中的,与带去行围的,那些各府中人,自是也有好的。王爷们的孩子,奴才不说,您也是心中有数的。大臣们的公子,也都各有各的傲气。”

这倒非是水公公故意说谁的坏话,他寻思着,主子若是想给这些人指婚,皇上能同意吗?太后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得了这么几句话,一时也就若有所思起来。想了片刻,她才问道,“你瞧着延璟对谁家的公子还另眼相看了?”她先把女眷们的那些搁置暂且不提,而是把话又绕回到了大皇子身上。

“大学士戚正周家的,内大臣鄂伦家的,这二位府上的公子素来同大皇子要好。”水公公也没有多加思索,几乎就是脱口而出。可是,后面这话,又开始在心里嘀咕起来。此时,唯有把头压低,小心着道,“谢尚书府上没来的那位公子,大皇子倒是也挺看重的。”他心道,可是皇后却不喜欢他们有来往。

太后听到谢尚书三个字,顿时想起来慈宁宫里的热闹了。心里想着谢家姑娘的事情,问的却又不是她,甚至,嘴角笑意有些嘲讽。“谢家出挑的孩子,都说是谢家三郎。延璟对他,可是没有多上心,却偏偏喜欢谢家那个庶出子。那是谢家小几?”她对这种琐事,记得没那么清,还是皇后曾埋怨过。

水公公这就答不上来了,他正讪讪着不知如何回时,苏束嬷嬷倒是进殿了,还顺手帮他解了围。“回主子的话,大皇子很喜欢的,应当是谢家四郎。”嬷嬷想,这种小事,自然轮不上让主子惦记着。她这才进殿,太后的之前的那些话,她也就不知,所以才道了一句,“主子,您也觉得四郎不如三郎吗?”

苏束这问的,便是京中常谈的闲话,谢家三郎被人称颂,谢家四郎却总被说是纨绔子弟。太后却嗤笑起来,她心里对皇后有些不满,这不稀奇,但是对皇后看人的眼光还是称赞的。谢家,哪里是四郎不如三郎,明明是三郎不如四郎。皇后之所以反对延璟来往,不过是怕损了她宝贝儿子的声誉罢了。

太后没有回答嬷嬷的问话,只是笑意不明瞧着苏束与水公公。“希林家与谢家可曾交好?我记着慈宁宫时,那二府上的人,倒是还想瞧严家的笑话。”她心道,皇上对希林和谢全宁,那完全是两种态度。再一想到畅音阁时看的画,希林家的那位小姐,也不是完全的蠢材。若是性子掰过来了,也是可用。

水公公总算觉得主子问了点他知道的事情了,这才抬了头。“哪里有的事情。大学士希林与谢尚书,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从来都是不和的。就算在万岁爷瞧不见的地方,这也是不同的党派。见面不吵,也都是为颜面上的事情。他们若是和了,那皇上该睡不着了。”表里不一的臣子,皇上还能留着?

苏束瞧太后神色表露的是新鲜的意思,便把自己知道的那些闲话也都说了。“您方才不是提了一句谢家的三郎同四郎,外面不少府上的小姐,都对谢家三郎颇有好感。希林家的那位,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奴才倒是听说了一件事。谢家三郎对严家那位姑娘,似乎也很赏识。所以才有了慈宁宫那出。”

太后被嬷嬷这话引得蹙眉,眼神也犀利了起来。她是最看重规矩的人,自然有所不满。“这话你是听谁说的?”严家那位姑娘,她是要定给老三的人。自己已经相看了,且认为千好万好,若是和谁有了什么首尾,那可真是打了她这个太后的脸了。谢家三郎?这些各府的小姐们,一个个都什么眼光!

苏束中秋虽然是围着太后转的,可她这个慈宁宫的头号大嬷嬷,自然也和大总管陈航一样,宫内也有她的徒子徒孙。她在太后跟前侍奉的时候,虽然摸不着外面的事情。可不在太后跟前时,自然也有人要同她来回禀一些中秋时的热闹。昨儿慈宁宫里的热闹,看似平静了,可后面的闲话也没少了去。

“一些福晋夫人们,还有各府里的小姐们,总是有看不惯的人和事情。奴才们说了这事,奴才便想着和您说了。只是今儿在外面,不大方便讲。听那些闲话里的意思,严家姑娘倒是对谢家三郎没什么意思。反而是谢家那位,有些自作多情了。可奴才想,这未必就是多情,说不准也是奔着严大人去的。”苏束也开始小心回着话。

水公公听着苏束同太后回话,不由就问了一句,“主子,可要奴才去寻人查查这桩事儿?若是事情同严家没什么干系,那是最好的。若是谢家三郎有什么想法,咱们也好提前断了他的念想。”他口上说着,心里却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可是谢家三郎你自己惹得祸,那就怪不到我主子头上了。

苏束就眼瞅着太后指了指水公公,且叫他去查实这桩事。她不想主子为此事上火,便挑了另一件事来和太后说起来。“昨儿奴才们来报,说是乾清宫时,庆亲王的王妃赏了谢家姑娘的亲姨母一杯酒。起因则是对方话里对容妃与公主不敬。要奴才看,这底下的热闹是瞧不完的,您切勿先动了气才好。”

太后之前问水公公可有瞧得上的人,确实有做媒的心。甚至,她也是在为皇上想。自己儿子只怕是下次选秀又要停上一回。这好孩子,若是不提前定下,回头可就找不着了。就算不经选秀,若常招到宫中来见见,日久生情,万一皇上看上一个呢?她图的,不过是宫内上三旗的人太少了,心里别扭。

这会儿,听了苏束的话,也就引得她心里不是滋味了。她觉得,皇上看重的人,那些府上,也没一个叫人省心的。她这愁上的时候,苏束又赶忙转了话头,希望主子还是别在那些事上费心。“主子,方才坤宁宫的冯嬷嬷来寻奴才,把陈设入档的事情说了。您看,咱们慈宁宫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

太后被苏束一打断,也就没接着想之前的话。她顺口便问道,“皇上那边,该做的都做过了吗?”这就是一个做额娘的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先想想皇帝的。不过,这问过后,她自己也觉得是多此一举了。坤宁宫那边,只怕也都做妥了,才叫人来慈宁宫问这边的意思。“慈宁宫就定明儿开始做吧。”

太后见苏束神色有些难为的样子,还以为是这陈设入档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有人在陈航眼皮子底下捣鬼,皇上那边丢了东西?”说着,她就起身离了座儿,要前去乾清宫和养心殿去瞅一瞅。“等楚康回来,让他先把奴才们都说一说。有罪的,今儿就认了。明儿若发现谁瞒着什么,都严惩不贷。”

苏束忙不迭称是,却又拦住了太后。“不是皇上那边有事情。冯嬷嬷这一来说这桩事,奴才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小心翼翼看着太后神色,“这各宫各处也都要照章程办事,旁的地方都好说,也都好办。可咸福宫那边,听冯嬷嬷的话,她和皇后都不愿意触那个霉头,打算叫里面的人自己看着办。”

苏嬷嬷这话成功把太后的注意力都引走了,太后没落座回原位,而是在殿内踱步。她走了几步,皇上还是把人带去了避暑山庄。咸福宫目前,除了皇上留下的奴才,就剩一个小皇子。嬷嬷没明着和她说,她却是懂了自己奴才的意思。可是这要不要去把皇子请出来,请出来住哪,她也得认真想一想。

苏束话没再往下说,水公公却是留意了太后。他很怕主子头脑一热,就冲动着去咸福宫把人请出来。可在这件事上,他没有说话的余地。坤宁宫都知道在这时候避嫌咸福宫,慈宁宫就更没有去凑上前的道理了,主子又不缺孙子,顺着皇上就算了。只能神色焦急,还得压低了头,不能叫主子看出来。

因为一个吴灵阿氏,儿子和自己多有争执,太后心里的不愉当然有。她还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趁着儿子和那个贵妃不在,而把孙子抢出来。她心里一边是南三所,一边是自己的慈宁宫,犹豫着。可拿不定主意,却妨碍不到要去看看的心思。“你们二人同我去咸福宫。”说着,就真是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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