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仁剧痛，搅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缓缓睁开眼，一阵发黑，她不是死了么？
“娘娘，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终于醒了，可吓死络心了。”络心红着眼睛，看到杨菀醒了，她赶紧上前。
杨菀紧蹙眉头，不悦道：“我还活着？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应该死了么？”
看了四周一眼，大红色的床帏，朱红色的圆桌，清新的屏风，这是自己的寝宫。
“娘娘，您怎么可以这么想不开？您要是走了络心可怎么办呢。”络心一个劲地哭了起来，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哽咽道：“皇上说，要是您醒不来的话就让整个凤栖宫的人都为您陪葬。”
“丫头，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杨菀安慰道，“你将皇上请来，就说我想见他。”
络心一听，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
“娘娘，我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络心求求您了，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您就好好歇着，等皇上气消了，娘娘再去找皇上也不迟。”
杨菀一听，淡淡一笑，“傻丫头，你的心意我知道。那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鹤顶红可不是一般的毒药，杨菀喝下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继续活着了，她爱了这么久，不过就是替身啊！她恨，她悔，若是重来一次，她绝不要进宫为后。
“当日您喝了鹤顶红之后，皇上召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下了命令，若是救不活你，就全体为您殉葬。那些太医用尽全力只能控制毒性不蔓延，却不能解了此毒。后来，皇上亲自出面，请了沈傲天老太医入宫，为您医治。经过沈太医的全力救治，终于解了这毒。”
沈傲天，杨菀知道。他是宫中的老太医了，前些年，看透了宫里的争斗，请旨辞去官职，歇在家中。后来，不管是朝中何人病重，都没人能请得动他，即便是皇上。可是这次，又为何会出面？
就在杨菀疑惑之时，络心又说道：“娘娘一定在疑惑沈老太医为何会出面吧？您还不知道，杨大将军当年救了沈太医的儿子，今日，他救了您，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
原来如此。
主仆二人说话间，楚夜已经推门而入。
“杨菀，我又没有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的这条命就算是阎王也拿不走？”楚夜挑眉，狭长眸中划过一丝震怒。
当王洪福将东西递给杨菀的时候，她一下就慌了，这是母亲的手镯，是当年外祖母给母亲的嫁妆，母亲说过，这个手镯她要带进陵墓的……难道？
“楚夜，你还是不是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迁怒我的家人！”杨菀双目赤红，恨不得现在上前将楚夜杀了。
楚夜冷笑一声，“我警告过你，是你自不量力，一次次要挑战我的底线，不是吗？”
“你把我母亲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你让我去见她！”
“杨菀！”楚夜齿间隐隐作响，当真是怒到极致，而后一把将那手镯摔至地上，“嘭”地一声，碎成残渣，“这一次，就当做是个警告，要是下一次你还敢寻死，或者出什么幺蛾子，那么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你家人的尸首！”
“是吗。”杨菀冷笑一声，原来自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你留下我，就仅仅是为了这幅皮囊么？”
话落，楚夜看到杨菀眼角的泪悄然话落，眸子蓦然一动，他转身不去看她。
“为了什么你无须知道。”楚夜忽然冷静下来，“杨菀，你只要明白，是你们杨家先背叛了我，我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是你的父亲一次次让朕失望。而我为什么要顶着前朝后宫的压力留下你，你果真一点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不想去知道，她只想去死。
“楚夜，多说无益，你想要我活着，我便如你所愿好好活着，你也要保证杨家人性命无恙。”
楚夜刚缓神的脸色一下又变得铁青。
“杨菀，在你心里，除了你的家人还有谁?”
杀人不过诛心，在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别的女子的替身时，她就已经死了。如果活着能保住自己家人的性命，那活着个躯体也无所谓了吧。
“还有那个被皇上亲手杀了的孩子。”她看着他，一字字道。
楚夜轻扯唇角，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看了杨菀一眼，便离开了。
“王公公，您……”
“娘娘放心吧，杨夫人没事。只是若娘娘还要挑战皇上的底线，恐怕……”
杨菀若有所思道：“我知道，谢公公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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