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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尹若薇冷玦 > 第306章 殷雪华的过去
 
伊若薇本来是想着要如何拒绝冷玦的,但是脑海中转呀转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就推搡起身上的男人,着急地说着:“不行,冷玦,你快起来,今天不行!”

“怎么了?”见到伊若薇一脸紧张的表情和反应,冷玦眉头一皱,眸光也跟着沉了下去,可依旧是没有从她身上下来的打算。

“我、我现在不是安全期……”这两天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怎么就那么的粗心大意,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冷玦这家伙,他们可没做过什么避孕措施。想想上次,如果这一次又中招了,那可怎么办?

冷玦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他眼里立刻闪过了一道美丽的精光,嘴角的笑意也浓郁了起来:“宝贝,你不要担心,要是有了,我们就把他生下来。”

想想之前他们怀上的那个无缘的孩子,这次他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她,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母子俩。这本来就是他内心的一大憾事,这次若果她真能怀上了,他一定要给她请个贴身的保镖,全程陪伴,看谁还敢伤他们母子分毫,把之前的的遗憾一起弥补过来了。况且他现在也到了而痒痒之年,他本来就想好了等把冷玉堂的事处理完之后就向她求婚的。

伊若薇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她自己已经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心理的那潜在骨子里的恐惧有了一个触发点,所以当刀子在极度的疲劳昏睡过去后,朦胧中的她竟然去到了一个海边,那个有关于殷雪华的童年,殷雪华一直就深藏在心中的那么一段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的一段记忆就这么在梦中浮现了……

那是一个遥远偏僻的小渔村,她看到了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独自坐在自家门前。她总是穿着蓝色的粗布衫,她的皮肤黝黑黝黑的,是水上人家特有的那种黑褐色。这是一个驼着背、极其瘦小如骷髅般的老太婆,她的牙齿已经掉光,包着骨头的皮肤仿佛都往嘴巴的方向缩去;她的头发斑白,一双混浊不明的眼深深地凹陷进去,在岁月刻下的一道道皱纹的脸上,有如暗夜中凝视着这个世界的幽灵之光。她的身后,是一座古老的朴实的,没有砌上墙皮的,仅仅用砖头和水泥筑起的围墙,一间有着宽大花园的古老大屋。老人是这间大房子唯一的主人,也是这间古老大屋的守护者。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走到老人的面前,她总要用她那粗哑低沉的声音讲述着村里人都知道的一个传说,一个他们所知道的关于“女儿国”的传说!

其实,要想更完整了解这个“女儿国”的传说,我们还得从这条叫做“男屯”的村庄说起。在这条村子里,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们的骨头里都铭刻着的、血液里都流淌着的,都是“男重女轻、男尊女卑”这种古老封建,在现代人看来极其要不得、愚昧又可笑的思想。村庄里的每一户人家,不管家里已有多少个女儿,至少都会有一个传宗接代的“香火”作命根子。

在这个男屯里,有一个名叫“女儿湾”的地方。这个湾口,离男屯不到两里地的距离,地方偏僻,人迹罕至;又是内陆河流的入海口,通往无边无际的汪洋的必经之地。而相传这个湾口之所以会叫“女儿湾”,完全是因为这个湾口不知载过了多少刚出生的女婴,带着她们飘洋过海,到那不知在何处的“女儿国”安身立命!

这也是“男屯”里人们一直坚信不已的美丽传说,在人们有限的想像里,它虽然没有《西游记》里的“女儿国”那样宏伟漂亮,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仙乐处处飘的好地方。那些家里经济情况实在是不允许,无法多养活一个嗷嗷待哺的初生女婴的人家,也都会怀着这样一种美好的想望,亲手为他们的女儿写上名字、出生年月,并附上最美好的祝福的纸条,压在女婴的身下,一起放在小木盆里,由着湾口处的水流,把她带往那极乐的世界中去……

这,或许就是那些遗弃女婴的人们,为自己邪恶的罪行,所找的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老人絮絮叨叨地不停地反复说着,俨然成了这个传说最忠实的拥护者。

但,其实悲剧或许并不算很多,因为也总会有少数一些人家到女儿湾捡拾被父母遗弃的女婴,收养或者贩卖。因为有光生女孩不生男孩的,自然也会有光生男孩不生女孩的人家。而在男屯里,还有另外一条规律,那就是:不管这户人家里有多少个男孩,他们总也希望能有个女孩。这并不是说这个女孩会有多金贵,而是因为女儿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小小年纪,她们就要开始学习操持一切的杂务,从给母亲打打下手,到独当一面,只需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稍大些,她们就要负责粗重的农活,有的甚至跟着男人们出海,日晒雨淋的在船上操劳,直到她们长大成人,成了泼出去的水,才算是完成了她们当女儿的光荣的使命。

没有人会谢谢她们,夸奖她们,她们也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婚后,当她们也为人妻为人母的时候,她们同样也会希望有一个能给她分担家务农活的女儿和可以传宗接代、给她养老送终的儿子。她们的命运、她们的思想,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被传承了下来。

随着时代的迈进,改革开放和计划生育的实施和抓紧,男屯里的人们,生活的出路多了,生活的水平也得到了普遍的提高,每户人家也由四五个、五六个孩子,下降到一两个、两三个孩子了。

只是,村民们流淌在血液里的重男轻女,也有得到改变吗?

偶尔,本故事的女主人公凌雁婷也总是能从她周围的同学、朋友那里听到这样的一些事:

周春雨的父亲花了毕生的积蓄,在城里买了套三居的大房子,他把大房间给了大儿子,中房间给了三儿子,自己和老伴住在小房间里。那周春雨这个周家的老父亲呢,她的父亲就只是在厅的角落里,用木板隔出一个仅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的小空间。周春雨说,刚搬进去的那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着泪,哭了一夜……

黄艳媚的父母给还没成家的儿子竭尽所能地货款买了个两居的小房,并通知即将毕业的黄艳媚说,在她毕业后房贷的事由她负责。但是,在这间小小的两居室里,并没有预留她的一间房。他们在看房的时候就已经说好,父母住一间,儿子和女友住一间。黄艳媚曾不止一次地自问:“那我的房呢?我每个月省吃俭用地还房贷,这房子就连一点我的立足之地也没有吗?”

这样的事情,或许已经不多,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小故事。那么,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些岁月里呢?现在就让我们把思绪重新拉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年代的男屯吧。以上所说的事情,和当年的事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八、九十年代的男屯,因为改革开放的春风,整个大地也被吹绿了。村里少数几个人摆脱了农民身份,到附近的工厂里,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工人了。人们的脸上,展现了愉悦的、如和煦的春风一般的笑容。

特别是35岁的凌达志,也是笑得最欢的那一个。他豪气十足,一口气买下了村里九块挨着,将近一千平方的宅基地,并把宅基地用砖墙围了起来,种上了高大的果树和竹林,一幢两层半高的小楼房矗立在院子的中央。虽然院子并不算太大,却因为高大茂密的果树、幽深的竹丛,足以把村子和小楼房之间的距离拉长,多出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这样的房子、这样的院子,要是早在十年八年以前,那肯定就是富农、地主之类被批斗的对象了。只是,今时已不同于往日了。

“我要是在这村里说是第二富的,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富的了!”三十岁时,殷至达还在治安队里当大队长时,就曾如此豪言壮语过。转眼间,五年过去了,这句话似乎仍然没人能反驳。

只可惜,他膝下无儿,只有一个四岁的丫头片子。

“哼,有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连个传宗接代的苗苗都没有,净养了个赔钱货。”村民甲轻哼,有些嗤之以鼻,也有些幸灾乐祸。

“话可不是这么说,他们家还有一个要孩子的指标,听说他们家一直也没办独生子女证,说不好哪天他们家就蹦出个儿子来了。”村民乙持不同的意见,说到这,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遂显得有些神秘兮兮的八卦样,问:“唉,是不是咱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们家媳妇了?说不好此刻就像母鸡孵小鸡那样,窝在家里呢。你们家就在他们家后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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