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跟蒋晓晓有肢体接触，就是单纯看着这张脸，封牧都觉得膈应。
蒋晓晓看着落空的手，却还未反应过来。她委屈道：“阿牧，是不是我跟你在一起，给你带来太多舆论压力，你后悔了？”
以往她这么说，封牧肯定会耐心哄她。
然而这次，封牧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见状，蒋晓晓喊了一声阿牧，转动轮椅迅速跟上去。
封牧走进别墅，他直到死都待在这里。可别墅里现在是按照蒋晓晓的爱好布置的，哪儿哪儿都让他看着扎眼。
这里是他的家，但又不是。
蒋晓晓打量着他，柔声道：“阿牧，你是在找小文吗？他不在家，在医院呢。”
封牧不想理会她，可她又一直说个不停，让他听得心烦。他转头看向她，冷硬道：“你不说话能死吗？”
他向来说话不好听，可他的冷漠刻薄都是针对唐婉的，这还是第一次转向蒋晓晓。她一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只觉得委屈得想哭。
“阿牧，是不是你因为我把唐家弄破产，被家里批评了？其实我没关系的，你不用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我……”
“闭嘴！”封牧面无表情地转向她，“懂闭嘴是什么意思吗？”
蒋晓晓咬唇看着他，眼眶一点点红了。她转动轮椅，便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门口。
上辈子封牧看到她这样，会立刻追出去。可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他耳根子终于可以清净些了。
“封先生，您回来了？”佣人走出来，端着酸梅汤，笑道：“这是我刚榨的酸梅汤，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家里足够大，佣人刚刚在厨房忙活，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唐婉跟封牧都属于私人领域意识强，不喜欢其他人在家里。但蒋晓晓几次旁敲侧击，表示自己需要一个人照顾，封牧便找了一个佣人。
上辈子封牧只记得收拾蒋晓晓了，压根没想起来佣人。
此时见到她，他不由得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放下酸梅汤，你先别走。”
“好的。”佣人看他眼神不太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封牧靠在沙发背上，哪怕他坐着，也给人带来睥睨的压迫感，“蒋晓晓说她在家里经常被唐婉欺负，是真的吗？”
“是啊。”佣人觉得他突然喊蒋晓晓，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哎呦您都不知道，蒋小姐性子柔弱可欺，唐婉飞扬跋扈。两个人有矛盾的时候，哪次都是蒋小姐受委屈。”
封牧对蒋晓晓的偏心，所有人有目共睹。
况且蒋晓晓平时收拾唐婉的手段，佣人也见过不少，她可不想得罪那个恶毒女人。
封牧记不清上辈子他有没有问过佣人这个问题，但清楚地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佣人都是坚定不移地站在蒋晓晓那边。
他想起唐婉几次被他愿望时的嘲讽神色，只觉得如同一点点陷入流沙一般，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收拾收拾，你可以滚了。”封牧站起来说道。
佣人大惊，“封少，我……”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清楚。”封牧黑幽的视线钉子似的钉在她身上，“钱不会少你的。滚。”
佣人舍不得他给的高额薪水，可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红着眼眶回房间收拾东西。
直到走出别墅门，她都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封少喜欢蒋晓晓，讨厌唐婉，她平时也就跟着偏心蒋晓晓。难道封少是嫌她照顾蒋晓晓还不够用心吗？
此时已近晚上七点半，封牧生理上感到饥饿，但却没有半分胃口。
他厚着脸皮从他妈那里要来唐婉的电话号码，为此还被他妈嘲讽，“不要求你背婉婉的号码，你连存都不存？就算是个普通客户，也比你们这夫妻关系强！”
封牧上辈子总觉得他妈说话难听，现在只感叹他眼上是戳了多厚的牛油，他妈跟阿丞那么用力地戳，竟然都没戳开！
他给唐婉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无奈之下，封牧只能大晚上开车跑到唐磊学校。
封牧是在教室走廊见的唐磊，此时学生们正在上自习，不少人透过窗户，悄悄往外看。
唐磊还不像上辈子那么阴郁，但原本给同学耐心讲题的他，在见到封牧后也沉了脸。他连个招呼都没打，扭头就往教室里走。
“唐磊。”封牧拽住他胳膊，“我有事要跟你谈。”
“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松手。”唐磊用力挣开了他的手，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在他要走之前，封牧说道：“你们家的债，我可以帮忙还。”
唐磊跟唐婉一样的臭脾气，但跟她的钢筋性格死不退后的性格相比，唐磊在遇到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时，会有一定退让。
封牧说完这话时，唐磊背对着他，不过已经停下了脚步。
“你姐姐为了还债，承受了多少压力，你也知道吧？只要我帮你们把债还了，你姐姐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辛苦。”
封牧上辈子跟唐磊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这小子年纪小，却一肚子心眼。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
那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的唐磊，而不是现在的他。
他在听封牧说上一句话时，拳头就已经紧紧攥起。听到后一句话，他转身，一拳便朝着封牧砸了过来。
封牧以为他会选择找个地方跟他谈谈，没料到他会做出这种举动，一时来不及躲闪，被他砸在脸上。
教室里偷偷往外看的学生，发出一道小小的倒吸冷气声。
唐磊一拳还要砸过去，被封牧攥住了。
“我说我要帮你们还债，你还打人……你是疯了吗，唐磊？”封牧面上乌云密布。
唐磊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稚嫩，他面上满是愤怒，连控制音量的理智都没了。
“谁都可以说帮我们唐家，唯独你封牧没资格说帮这个字！说什么替我们还债，你是想趁机逼我姐生孩子，好救你那个私生子吧？你做梦！”
“我，唐磊，就是死，也不会给你羞辱我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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