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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据说陛下要成仙 > 238朝中出事了
 
几天后,秦潋他们到了大梁,回到了他们一起生活的皇宫里。

本来承乾宫的宫女太监们,都以为逐月姑娘会健健康康的回来,没想到和离开时一样,顿时心都沉了下来。

整个承乾宫上空,愁云惨淡,万里凝霜,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欢歌笑语。

逐月待在空旷的殿中,仿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禄儿在旁边服侍,时不时的强颜欢笑,背过脸的时候,都会悄悄地,擦一下眼泪。

从逐月受伤,今日,秦潋第一次去早朝,逐月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那隐藏在眼底的情绪里,也猜出,好像出事了。

确实,金銮殿上,文武百官,站为两列,他们个个脸色冷凝,垂目不敢抬头。

秦潋消瘦了很多,但是王者之气依然不减,他凌厉的视线不怒自威,来回巡视了一周,沉沉出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武大臣,都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南宫池出列,措辞谨慎的说。

“回陛下,边疆八百里加急,楚国人狡诈无比,先是派人向元彻将军示好,后又突然派兵突袭,我军一时不查,被连连攻克了几个镇甸,然后……”

然后就是接连吃了败仗,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措手不及,溃不成军,毫无还手之力。

秦潋的手重重的拍在龙案上,“什么,元彻不会如此没用。”

南宫池低垂着头,缄口不言,元彻人虽然年轻,但是老成持重,心思缜密,他也不相信,元彻将军会如此不堪一击。

秦潋嘴角勾起冷笑,从龙案后走了下来,“南宫丞相,以你之见,该如何?”

南宫池惶恐不安,弓着身子说道,“回陛下,如今南晋大军伤亡惨重,要想扭转颓势,一定要派兵支援。”

秦潋眉头微蹙,浑身的线条有些冷硬,这说的和废话有什么区别?

如今朝中可支配的兵力并不多,几乎重要的兵力,都在楚国边境。

其他大军都在各守一方,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调动起来不但不便,一旦调动,还会造成当地守备空虚,怕是有心之人,会趁虚而入。

南宫池当然知道这些,他看着秦潋的脸色,又小心翼翼的说,“陛下,据臣所知,伽蓝也一直受楚国威胁,过不了几日,伽蓝公主和王子,就会来到大梁,陛下,何不趁机,联合伽蓝共同御敌。”

伽蓝也和楚国接壤,双方边境偶有摩擦,只要伽蓝和南晋结盟,在和楚国的边境上囤积兵力,无需出兵,就会牵制楚国一部分兵力。

南晋得到喘_息的机会,重整军队,必然就能取胜。

从金銮殿回来,秦潋愁眉不展,元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勇有谋,又有石岩在一旁协助,就算楚国用计,假装示好,以他的心机,也不可能完全相信。

就算完全相信,他也不可能如此大意,让守僵之兵如此懈怠,只要防备严谨,楚国是没有机会,能够轻易的攻破城池。

这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因为玉扇公主,可元彻的为人,秦潋还是信任的,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对国家不忠,这个中到底有什么原委。

他按了一下霍霍犯疼的太阳穴,抬眼间,已经到了承乾宫的门口,秦潋跳下龙撵,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神色如常,这才快步走进了宫殿。

逐月正在院中,半躺在卧云榻上,出来透透气,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远处盛开的腊梅,禄儿站在她旁边,时不时的帮她拉一下,身上的锦被。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逐月这才回过头来,看到秦潋,死寂的眸子里,闪出了色彩,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胸口起伏不定的说,“你回来了?”

秦潋脚步微顿,马上走了过来,蹲在她旁边,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被子下面,“月,你还好吗?”

逐月忍住心脏,被吞食的巨大痛楚,违心的点了点头。

禄儿福了福身,“陛下,姑娘早晨喝了半碗粥,还吃了几口点心。”

秦潋颔首,虽然吃的少,但是好歹也吃了一些,总比前几日强一些,“你退下吧。”

草木丰茂的园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已经到了隆冬,昨晚又下了一层薄薄的雪,天气有些冷。

雪花,覆盖的葱绿的叶子上,像一粒粒的白色花瓣,远处的腊梅,在严寒中怒放,不畏艰险,绽放着生命,总能让人内心振奋。

秦潋在软榻边坐下,把她的身体拥入了怀里,静静的陪她看着园子里的风景。

逐月动了一下干燥的唇,轻声问道,“是不是朝中出事了?”

秦潋用下巴蹭着她的秀发,回应说,“没有,我许久没早朝了,大大小小的事,总有那么几件,所以就去看看。”

逐月内心愧疚,“都是我连累的你。”

秦潋抱紧她绵软的身体,手指轻抚着她的面颊,安慰她说,“你我本是一体,没有谁连累谁,不准再和我说这种见外的话。”

逐月往他怀里蹭了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觉得特别的心安,她真的不想走,但是也明白,她支撑不了多久了,因为每日都能感受,魂魄在一丝丝的离体。

如今,身体虚弱,无法施展幻术,也召唤不了贪狼星君,除了等死,没有任何办法。

秦潋心里更难过,看着她受苦,他却束手无策,逐月说过很多次,她中的毒,解不了,只想静静的,走完生命最后的时刻,有他陪伴也就知足了。

可是秦潋却从来没有放弃,他还在派人,去民间网罗能人异士,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要尝试。

为了让逐月放宽心,他每日都装作若无其事,和她说笑,逗她开心。

秦潋指着旁边,一束开的正艳的粉红色花朵,说道,“你看这朵花,就和你一样美,我把它摘来,给你戴个好?”

逐月摇了摇头,“摘下来它就会枯萎,还是让它的美丽持久一些。”

“好吧,都听你的。”秦潋迎合着她的话。

逐月眼皮说不出的沉重,好像随时,都会昏死过去,她勉强支撑,说了一句,“亦尘,我要是死了,请你别难过,把我忘了,再重新开始,找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陪你走过余生。”

她像交代后事一样,让秦潋心头沉重的,如压了千斤巨石,抱紧她的身体,“你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的心思,你应该明白,还让我去找谁,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要瞎想。”

逐月眼眶发涩,继续说道,“我问你一句,如果你发现,我和你不是同类,不属于你的世界,你还会爱我吗?”

秦潋望向她晦暗的眸子,里面水雾弥漫,让人心碎,他带着浅笑。

“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是我最爱的人,都是我的娘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他叹了一口气,鼓励她说,“别想这些没用的了,坚强一点,为你,也为我,都不要轻言生死,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逐月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有些事不是坚强,就能改变的,但是她不想让秦潋失望,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拥着,坐的园子里,欣赏着美丽的风景,没过多久,阴沉的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初下雪时,只有零零星星几片,稀稀落落,如柳絮随风轻舞,片刻之后,能听到簌簌的声音,雪片儿越下越密,旋转飞舞,苍穹的天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

很快,石子儿路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天地仿佛融合在一起,已不分彼此。

秦潋怕她冷,放缓声音说道,“我们回房吧?”

逐月摇了摇头,“我想在这儿多坐一会儿。”

秦潋不想违逆她的心意,让旁边的太监,再去拿一张锦被来,陪她一起欣赏着雪景。

没过多久,再低头时,怀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秦潋心头一紧,生怕她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颤抖的手放在她的鼻端,还好,有轻微的呼呼,看样子她是睡着了。

把她抱回寝宫中,轻放在床上,旁边的炉火燃烧的正旺,屋里暖意融融。

秦潋看着她的睡颜,脆弱的普通婴儿,人也消瘦的,都快脱了相,他扶着额头,一筹莫展。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了龙泉殿,去查阅古典医书。

门口传来一片匆忙的脚步声,秦潋有些不悦,只见郭秉政进来。

“陛下,刚刚丞相来了,他说伽蓝公主和王子,最近两天就到了。”

秦潋捏了捏眉心,兴趣缺缺,“朕知道了,让丞相接待就好。”

郭秉政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并小心翼翼的把门掩上。

秦潋一直低垂着头,翻阅着面前厚厚的典籍,希望能从里面找到和逐月相同症状的伤病。

耳边又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秦潋有些不耐烦,凌厉的眸子冷了几分,没有抬头,问道,“又有何事?”

可是,殿中一片寂静,并没有人回答他。

他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没有人如此大胆,敢不把天子放在眼里,秦潋抬起眼皮。

只见殿中央,站着一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绝美男子,屋里没有风,他却衣袂飘飘,仿佛乘风而来一般,手持玉笛,眉目清冷,像这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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