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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据说陛下要成仙 > 208我心里有人
 
逐月点头,“圣上请讲。”

拓拔邕坐在她旁边,沉默了片刻,显然是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说出口,才让她容易接受,沉吟半晌,才说道。

“那次在南晋,你我第一次见面后,孤心头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再次相见,以为你是清婉郡主,孤千方百计的,促成你来和亲,后来愿望终于达成,可明白当时孤心中的喜悦。”

拓拔邕目光幽远,紧接着苦笑一声,“当清婉郡主,来到楚国,多少王公贵族,都想娶这个异国郡主,可是孤直接把她抬到了宫中,但掀开盖的那一刻,孤的心情,从天上掉入了沼泽。”

说完这句话,拓拔邕浑身幽怨的气场弥漫,似恨似怒,眼皮动了一下,看向逐月,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孤当时确实怒发冲冠,觉得南晋欺人太甚,可调查的结果就是,眼前这位确实是郡主,孤当时特别恨你,恨你的欺骗,恨不得抓住你,把你剁成肉酱。”

逐月看他冷飕飕的目光,浑身打了个冷战,这个拓拔邕真是凶残成性,问道,“那清婉郡主,现在何处,过得怎么样??”

拓拔邕皱了一下眉头,她又在无故转移话题,敷衍了一句,“赐给了一个世子,至于过的怎么样,孤到不知。”

逐月还想说什么,被拓拔邕抬手制止,“不提她。”

他轻叹了一声,“本以为,再见到你,孤会忍不住把你剁了,可是没想到,孤不但没怨恨,反而欣喜若狂,这大概就是心悦的感觉。”

逐月淡然的笑了一下,并没有一丝被男人表白,所有的羞涩或者窘迫,好像是这个男人,所说的话,都是对别人一样。

这让拓拔邕心里很挫败,她这种平平常常的神情,那就是说明,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圣上,其实逐月……”

“嘘!”拓拔邕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巴,“听孤说,楚国和西南晋是近邻,两国虽摩擦不断,但也息息相关,如果能够停止争端,休兵言和,与两国有百利而无一害,这两国首领也都知道,只是谁都不愿意主动提出,以致长期以来剑拔弩张,你是南晋人,孤是楚国人,只要你肯下嫁,这个引线就由孤来牵,孤想秦潋那厮也不会反对,哪怕让孤再给南晋,送些贵重彩礼都行。”

秦潋不会反对?如果自己真的嫁给了拓跋邕,只怕这个战争会来的更加猛烈,当然主要原因是,逐月对拓拔邕并没有男女之情。

眼前的人,毕竟是一国之君,手握生杀大权,当然还是要给他面子,逐月谨慎说道,“圣上,我又不是皇室的人,两国言不言和,我的作用并不大。”

拓拔邕扬了一下嘴角,“但你是南晋人。”

拓拔邕嗓音变得柔软,收敛浑身的气场,屈尊降贵地迁就着道。

“你我分属两国,如果我们结合,于公,让两国百姓安居乐业,于私,孤也是真心想拥有你,你可知,近几日,孤寝食难安,夜不能寐,都是因为你。”

这可能拓拔邕第一次对姑娘说这么亲密的话,他精致的五官显得有些不自然,像是有一抹红晕,但眼底还带着灼灼希冀。

那深沉的眸子,直直的看向逐月,牵住她的手,冷峻硬朗的五官,变得温和,慢慢的靠近,逐月面前的压力,一点一点的增加。

她出于本能的向后闪避,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架古琴,连忙转移话题说,“这是凤尾琴?”

拓拔邕眼底闪出一丝失望,微微颔首说,“没错,孤给你弹一支曲子怎样?”

气氛松动了一些,逐月笑着说,“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拓拔邕拍了拍她的脸,坐在了古琴后,他活动了一下手指,轻轻拨动,试了一下音色。

很快,那些美妙的声音,从琴弦上缓缓的倾泻出来,向溪间的流水潺潺,又像是清风拂过山林,让人心旷神怡,片刻如怨如诉,似有无尽缠绵之意,令人意动神摇。

懂琴的人当然听得出来,他借琴声表达自己的心意,无限思念和自己为情所困的心情,这些逐月当然听得出来。

接着,琴声又变得高亢激昂,像是浪头拍打着海岸,澎湃激越,宣泄心中不服输的情绪。

他的琴艺十分的高超,不经意间,就能把人带入他的思想里,跟着他走,被他控制,甚至对他产生某种遐想。

一曲终了,逐月一个激灵,像是大梦初醒一样,这个拓拔邕,果然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听过他的曲子,就会爱上他。

他自己也像是不能自拔一样,默坐了许久,这才站起来,走向逐月。

逐月也站了起来,笑着称赞道,“圣上的琴艺,恢宏大气,贯绝古今,真是世间少有,礼尚往来,逐月也为圣上弹奏一曲。”

她走过去坐定,玉手轻挑,纤纤玉手在琴弦上拨弄,琴声悦耳悠扬中又透着噪杂刺耳,显得十分的突兀,清幽中突然有无数烈马奔腾,清净和激荡并存,像是琴瑟不能和谐。

能把两种极端弹奏在一起,同时展现,确实需要非凡的功力,但是,这种强制融合,却并不能成为美妙的曲子。

拓拔邕突然明白了,幽怨的曲子动听,高昂的曲子振奋,但是放在一起,并没有那么美妙,她用琴声来表达,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婉拒自己对她的追求。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性格才情,做事情的能力,确实世间少有,怎么能令人不爱,可惜她对自己无意。

拓拔邕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他一直望向窗外,枯坐无言,心从火热降到冰点。

逐月的指尖飞快的流转,靡靡之音,繁弦急管,绕梁三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丝竹声骤然停下,一曲各奔前程,各得其所收尾,屋里一片宁静。

要说的话,都在琴声里,她知道拓拔邕作为琴中高手,一定能够明白。

逐月活动了一下手腕,向拓拔邕鞠了一躬,“圣上,逐月此来的目的已经说明,望圣上保重,龙体安泰,万寿无疆,逐月告辞了。”

拓拔邕这才惊慌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凝望着她,“你又要走?孤还是想留下你。”

为什么每次都如此来去匆匆,就不能多待些时候。

逐月抽出了自己的手,“圣上,后会有期,圣上的美意逐月很感激,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再会!”

拓拔邕并没有松开,他长出一口气,笑的有些苦涩,“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帮手?”

虽是问,语气却是肯定,逐月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眼里,没说话,落在拓拔邕的眼里,那就是默认。

拓拔邕无力的垂下胳膊,“他是秦潋?”

逐月想了一下,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拓拔邕无奈的笑了,眼神里有不屈和坚毅,其实他早就应该看出来了,情侣之间的相处,哪怕刻意保持疏离,情意还是会在无意间流露出来,那天那个男人把这些都毫无保留的展露。

而那个男人虽然易容成普通人的模样,可他浑身上下,浑然天成的气势是不会变的,拓拔邕有些懊恼,为什么当时没想到,如果当时知道,一定不让他轻易的离开楚国。

“逐月,孤和他比差在哪里?”拓拔邕实在不甘心,他是天之骄子,一向自负,也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此刻,他又对秦潋发疯似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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