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恺飞叹了一口气，“这么一百多样东西里面，随手翻一翻就给看出来少了那条项链，看样子她也是有备而来——算了，妈，这几个亿的亏都吃下了，我们也不差这么一条项链了……”
曹太太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把手里的项链对着儿子一摔，“你拿去给她吧！这个贱人，就算是离了婚，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目光如毒蛇的信子一样扫过那挂项链，“什么古董不古董的，都是死人的遗物而已，我也不稀罕！”
曹恺飞把项链给拿了出去，递给沈清，“是这一挂么？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有一段时间没收拾了，掉到柜子底下的角落里去了，你要不说啊，还真不一定找得到呢！”
沈清也不以为意，顺手接了过来，然后把袁嫂送过来的这一大托盘的首饰直接一股脑儿地倒进了自己的包里。
曹恺飞这才注意到，这两姐妹进来的时候，都背着很大的手袋。一个包里能掏得出打印机，另一个把上百件首饰直接全部倒进包里，果然是准备充分！
他苦笑了一声，这时候沈清又催促他，“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么我们走吧。”
曹恺飞向沈清住过的楼上看了一眼，“那你的衣服和个人用品呢？”
沈清语气淡淡的，“曹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结婚以后，我好像只买过不超过五件衣服。那些啊，都是些旧衣服了，算了，就麻烦曹总帮我扔了吧。”
她说着，背着装满贵重首饰的包，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曹恺飞只得跟在她后面，一行人一起去了民政局。
离婚的过程也算是顺利，滚烫的离婚证制出来，沈清一把把那暗红的小本本抓在手里，瞬间热泪盈眶。
曹恺飞在一旁轻嗤了一声，“还哭上了啊，我就当你是舍不得跟我离婚好了。”
他难得的贫了几句，“要不，趁着还没出去，你要是后悔的话，直接把这个证再换成大红的？”
沈清才不要，她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脱离苦海的。
她连忙拉着沈鸥的手走了出去，曹恺飞跟在后面。
这婚彻底离完了，出来以后，曹恺飞不忘提醒，“那我们去吃饭吧……”
沈鸥看了眼时间，似乎还早。
曹恺飞见她又看手表，连忙说道：“还没到吃饭的点，那先去喝个下午茶也是好的。我们也算是好聚好散，一点也没为难你们，是不是？”
一点也没为难……
亏他也说得出口，真不知道脸皮是用什么做的。
不过，反正婚也已经离了，既然他们那么想要做这个样子，那就做来看看也无所谓。
一行人于是驱车到了沈鸥定的地方附近，因为还没到吃晚饭的点，于是先在那附近临时找了个吃下午茶的地方，叫了点饮料和点心，先吃个下午茶。
曹太太平时有睡午觉的习惯，今天是连午觉都没有睡，全程都陪着他们，精神头却也好得很。
他们找了靠里面比较安静的包间，点了几样东西，曹恺飞说道：“我同沈清结婚以后，好像还没有这样出来吃过下午茶。”
沈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那是因为结婚以后，婆婆就开始对她各种苛刻的要求，她哪有什么时间出来悠闲地吃下午茶？再说了，曹恺飞自己也忙着跟那好几个情人周旋呢，也想不起她来。
不过，既然婚都已经离了，这些话，也没有必要再说了。
她只微微低了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杏仁茶。
这时候曹太太忽然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扫视了一眼桌上的所有人。那种眼神，沈鸥忽然觉得浑身都发冷。
她下意识地往项容铮身边靠了点，而曹太太也注意到了她这个姿势，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看向了沈鸥，“当初我们恺飞跟沈清办过了婚礼以后，一直到现在，都三四年的时间了，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跟沈二小姐一起坐在这里吃东西。”
沈鸥不明白她说这话到底算什么意思。但她相信，曹太太如果经常坐在她对面吃东西的话，一定会得消化不良症的。她离开禹城的这三年里，背后诋毁她的人很多，估计曹太太还是个中主力之一呢。
沈鸥于是没接她的话，只是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
曹太太微微抿了抿嘴唇，“说起来，我前几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倒发现了一张照片，觉得挺有意思的，拿过来给你们看看。”
她说着，然后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没有过塑，就是一张普通的相纸打印出来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像是从什么旧相册里面扯出来的，至少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
照片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上面是几个人的合影，很普通的那种合影，姿势和表情都很普通，大概就是一起做了什么事之后的合影留念。
上面是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其中有一个男人好像是曹恺飞的父亲，沈鸥以前是见过的，所以认得。
那个女人大概四十岁上下，穿着还算干净得体，但是衣服很普通，发型和妆容也不够精致，看起来不是家境很好的那种人。她手里提着的一个包，根本就看不出品牌，仔细看似乎边角上还有磨损的痕迹。
那个女人脸上带着微笑，细看来……
沈鸥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曹太太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一丝细微的变化都不愿意放过。沈鸥看过了照片以后，她笑着问道：“你看出这照片的有趣之处了吗？”
沈鸥没有太明白她的意思，把照片给放在了桌子上，“照片里的女人眉眼倒有几分像我母亲。不过，显然不是我母亲，在和她同龄的时候，我母亲应该要比她年轻很多，也比她漂亮些，苗条些——曹阿姨您不会以为这照片上的人是我母亲吧？”
沈清一听，也把照片拿过来看仔细端详，看了一会儿，她也点了点头，“还真有几分像，但区别也挺大的。”
曹太太的笑容渐渐的加深了，“那当然不会，令堂确实比她要漂亮，性格也好些。不过，我认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她的名字叫韩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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