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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夫君又掉马甲了 > 第78章 落定
 
“诶!你怎么了, 脸怎么那么红,你不会是对那沈清辞真动什么心思了吧!”

宜静公主喜上眉梢,着实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你坐这不要动。”

林长缨拂过她的手,搪塞过去,只觉心口隐隐作痛,周身的寒意侵袭全身, 如冻掉骨头般再敲碎, 正欲起身去洞口,不料才刚走一步, 脚踝剧痛难忍, 一个趔趄未及, 她一把扶住石壁才没有摔下。

“你怎么了?”

宜静公主跑到她身边,只见她浑身发颤,脸色发青发白, 抚着心口似是疼痛难忍,顿时心生不妙。

林长缨掀开衣袖一看, 寸关尺筋脉的毒血渐隐渐显, 刚刚一番厮打还是动用了内力,一开始没发作原以为没什么要紧, 没想到现在却

她连忙全身摸索着,却发现今晚没带药出来, 萧雪燃也没在身边。

“冷”

一时间, 心置如冰窖,全身热血骤凉,她倒在地上,清晰闻到泥土的芬芳, 耳畔微鸣,只余宜静公主的哭喊。

“喂!林长缨!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我怎么和沈清辞说呀!”

倏地,一道惊雷作响,照耀着山林白炽,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蒙蒙春雨。

一个时辰后,春末微凉,毛毛细雨打在身上只觉黏腻难受,时不时闷闷的雷声作响,山林似是笼罩在水墨之间。

忽地,刺裂的爆蕊声溅起,打断了林长缨的半梦半醒,瞳仁微动间,他慢慢睁眼,迷糊间,依稀见得火焰丛生,火堆多了好几个,在旁的宜静公主正堆砌着树枝成火堆。

“你终于醒了?”

林长缨缓过神来,微微起身才发觉身上是件流彩暗花云锦外袍,层层叠叠的中衣对襟覆盖,裹在她身上。

再打眼一看,宜静公主只穿了件里衣,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

“你怎么!这些都是公主”

“否则你以为还有谁啊!这除了本公主还有第二个人吗?”宜静公主如往常般说话不饶人,“真是的,你们这些打过仗的身体应该会比一般人好,二哥哥就从来没生过什么病倒是你,和病秧子似的,还以为你要死掉”

说着说着,声音渐弱,不由得搓着手臂,眼眶微红。

林长缨毒发之时,只听到说冷,心急之下,她只好赶紧把衣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还找来树枝生多了几堆火,围在她身边,手上都是擦伤起泡。

思及此,她低低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绣花鞋,精致华贵的刺绣早已染上尘泥,看不出原有的模样,交错复杂之下,心里酸涩苦楚漫上。

林长缨瞧出她委屈的情绪,随即干脆将衣服递回给她,柔声道:

“我没事,公主还是快把衣裳穿上吧!若是因臣下害您这金枝玉叶有损,那我这罪可大了。”

说罢,双腿盘坐,借此调理内息。

心口疼痛全失,内息稳定,神清气爽。

没想到这次毒发竟然已经不用药物控制,想来是水青先生的药浴起了作用,她讷讷地看着自己的手,多是觉着不可思议。

宜静公主穿好衣裳,见她这般奇奇怪怪忍不住自言自语嘀咕,刚想说些什么,不料山洞外一阵黑影闪过,草丛耸动。

“谁!”

伴随着一声厉喝,宜静公主下意识地躲在她身后,林长缨艰难扶壁起身,却还是忍不住后退,若来者不是自己人,是那群土匪,这次真要死路一条。

不料浮云飘过,月辉撒下,二人看清了来者的面容。

“韩韩渊鸣!”

只见韩渊鸣走进来,这汗流浃背的样子,可见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她们,终是松了口气,眸光微亮,“立青,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太好了!”

“渊鸣哥哥!”

宜静公主一头撞进他怀里大声哭起来,断断续续地骂那些土匪如何地心狠手辣,又是如何将她们二人追杀逼至跳崖

韩渊鸣的手停留在半空,神情微怔,最后只得胡乱擦了下手上的汗,轻拍着她的肩,看似有些笨拙不娴熟。

林长缨的眼皮抬了抬,突然觉着她不应该在这里。

忽地,洞外的树藤摇曳,只见一人行云流水般跳进洞来。

“成风!”

李成风一见她,连声问着,“夫人,您没事吧!可急死我们了。”

“没事,就脚不小心受伤了,那群土匪怎么样?我们发现近来拐卖女子卖青楼的那群土匪就藏在这大孤山里,要快点”

“夫人您放心,韩统领早就让府兵将他们抓起来了,京兆府尹的人也在赶来的路上,这几日被关在山里准备卖到外地青楼的姑娘,也被我们救下了,我还是先带您出去吧!殿下在上面担心您很久了。”

“他!他怎么也来了!”回想刚刚那番自白,林长缨总感觉不太妙。

二人带着她们顺树藤回到了山崖上,只见沈清辞和几个韩府的府兵在上面等着。

林长缨不免心虚,对上他的目光,“殿下,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沈清辞没说什么,紧抓着她的手腕,似在压抑着情绪,沉声道:“回家吧!”

“诶!嘶!”

不料他刚想带林长缨走,只听她忍痛地闷哼一声,这才发觉她的左腿受伤了。

仅此一瞬,他抬眸望向韩渊鸣,冷声道:“韩渊鸣,以后看好她。”

说罢,看向躲在身后的宜静公主,须臾间,空气似是凝滞一番,只余裹挟在其中的杀意。

“你要是再惹祸,就干脆打断你的腿关在宫里。”

丢下这句话,揽过林长缨的腰坐到轮椅上,径直地走下山崖。

众人仍愣在原地,李成风回过神来,连忙向二人行了一礼,颔首告退,随即匆匆跟上去。

“他!”

宜静公主顿时涨红了脸,眼泪又似细线珍珠般掉下来,终是忍不住委屈,哭喊道,“怎么能全怪我,我都是为了抓那些大坏蛋,都怪你们之前都不相信我说的,我也担心林长缨啊!刚刚还怕她死掉,把衣服都脱给她,替她生火,我手都起泡了你看啊啊啊啊”

这刚在下面哭了一轮,在上面又要开始哭,韩渊鸣听着她的哭诉才知道今晚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心下不忍,瞥了眼身边的府兵。

“都转过去!”

手下人听令,立刻转身肃立,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瞄着。

韩渊鸣看她冷得哆嗦,脱下外袍搭在她身上,抱在怀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只知这哭声吓得山林的猫头鹰咕咕飞走,亦有松鼠从中探出头来,欣赏着这场的好戏。

山林间,月辉透过树缝撒下,波光粼粼地打在行路人身上,几人脚步传来的窸窸窣窣幽幽回荡在山林里,时不时有惊鸟啼鸣。

林长缨低着头,如今和入门时般,和他同坐在轮椅上,手环在他的脖颈,清晰地闻到熟悉的药草香,萦绕在侧,还依稀闻到其中掺杂的血腥味,而且他现在穿的这身长袍和下午的不太一样。

思及此,她立刻握紧了拳头,这都还没整理好乱七八糟的思绪,怎么又

她望向身后跟来的李成风,二人对视,他指了指沈清辞,连摇着头,示意此事不妙,林长缨心知他对此事肯定很生气,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言表。

奈何二人殊不知,沈清辞紧攥着她的手腕,以指腹摩挲着寸关尺的位置,从把脉来看,刚刚已经毒发一次了,幸亏今日来山庄服了新药,还泡了药浴,可算是压制住了。

思及此,他的额眸色渐深,陷入沉思。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三人来到山林外,瞧见不远处停有一辆马车,李叔向他们挥了挥手,看样子李叔在这听候吩咐一直在等着。

到马车前,沈清辞微微起身,刚想抱她上去,不料想到什么又立刻止住了,只好沉声道:“成风,扶她上去。”

“哦”

李成风讷讷地应着,轮流搀扶着她和沈清辞进到马车坐好,随即和李叔同坐在马车前。

李叔见众人坐好,一声吆喝,赶着马驹,行于雾霭沉沉的林间。

马车内,二人对坐,也不说话,林长缨的眼珠转了一圈,见他似在箱柜里找着什么,思索总该说些什么好。

不料刚想开口,只见他找出了件斗篷,给她披上,还替她脱下鞋,放在他的膝上。

“诶!你这是!”

林长缨忽然看到什么,连忙把脚缩回来。

“别动,我想看看你的伤。”

他轻声说着,原是想看看她脚上的伤,没想到打眼一看,他顿时愣住了,林长缨的左脚居然都没有脚趾甲,斑驳的裂痕缠绕在指间,多是皲裂交叠的伤痕盘踞其上。

“很难看是吧”

林长缨讷讷地说着,垂下眼眸,轻晃了下她的五个脚趾头,一时间她自己也忘了这回事,沉声道:

“其实没什么,小时候在边境小镇守城门,遭到突然袭击,城墙倒塌,不小心被压在木桩下,文叔救了我,也就是之前在大相国寺见过的那位军医,他见我这脚趾甲都碎了,干脆就把它拔下来,还以为以后会长出来,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一直都没长,文叔都是骗我的的”

声音渐弱,听这语气,似乎还有些小孩子的怨气。

沈清辞低头耐心听着,指腹轻柔,涂抹着药药酒,替她按着脚踝。

末了,他抬眸看向她,二人对视间,月光顺着窗棂撒下,倒映在他清澈的瞳水里,桃花眼尾稍扬,林长缨一怔,这双明眸还是和以前一样,却也多了几分沉寂。

随即沈清辞垂眸,她腿上多有擦伤划伤的细小伤口,以药膏涂抹着,随即柔声道:“不难看,只是想到十指连心,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早在两年救下她之时,昏迷期间他都贴身照顾着,那时就发现了脚上的旧伤,只是现在她清醒着再看,心境却是完全不一样。

“其实也还好,我都不太记得了,反正都过去了。”

林长缨见他似乎并没生气,也算是松了口气,沉声道:“殿下你也别生宜静公主的气了,这次还得多亏她才能找到那群逍遥法外的土匪,而且也怨我,没想到事态严重,还以为她只是和以前一样又调皮惹祸,才独自前往,她是大梁公主,我是大梁臣子,保护她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忽地,沈清辞的手一顿,复又继续按着,瞧不出异常,应道:“我知道。”

他缓了口气,复又道:“我没生她的气,只是如果现在不教育她一下,以后恐怕在外面只有别人教训她的份,即使她沈宜静是公主,不过这都不重要,我更担心你,以后出门,多带点侍女小厮,有事也要派他们回来通传一声,别只告诉韩渊鸣。”

“啊”

林长缨扯了扯嘴角,看他刚刚那杀气腾腾地看着宜静公主可不像是没生气,更何况此事叫人告诉安王府好像也没什么用

可最后,她只得应道:“哦!知道了。”

马车外的两人相视一笑,李成风连忙探出个脑袋,“夫人,这次可都得多亏殿下才能这么快找到你们,有土匪说你们跳下悬崖,殿下就问韩统领这山崖间有没有山洞,韩统领这才想起你们小时候在山上玩时发现的山洞和小路诶诶殿下您干嘛”

“乱看什么,快出去。”

不料话还未说完,沈清辞一把按着他的头推出去。

李成风只得瘪着嘴挠挠头,似是委屈得很,李叔早已习惯了二人这么多年来的闹腾,不由得饮口自酿的美酒,尽是朗声笑着。

“李叔,你别笑我了”

李成风盘腿而坐,多是无奈,心道:“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吗?不就是给夫人上药嘛,关心则乱”

说着说着,习惯性地在木板画着圈,似乎有点郁闷。

在他们发现沈清辞不见后,就立刻寻到了大孤山,才发现他已经杀上了那群土匪的大本营,要不是他们出面拦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李成风长叹一声,嘀咕道:“雪燃给我买的糕点都还没吃呢”

眼见着如今回了城,周遭市井喧哗传入耳边,不乏草把子的小食香味飘进来,心生暖意。

忽地,酥麻疼痛之意滋生上来,她不由得倒吸口冷气,下意识地收回脚。

“怎么?弄疼你了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瞧着他动作轻柔熟稔地按着她的脚,顿时面上红云飘过,难怪刚刚总感觉怪怪的,饶是她再不谙俗世,也知道女子的脚不是谁都能看的,更何况他还亲自医治。

思及此,她攥紧了榻上锦缎,心下打鼓,讷讷地看着低头的他,青丝垂下微卷,桃花眼勾起,掩映着眼底的情绪,唇如激丹,冷然薄唇,的确是生得极好的,再回想起宜静公主的头头是道。

触碰他,拥抱他,保护他

心下一紧,林长缨,你果然对他

“怎么了!脸这么红?”

一声轻问拉回她的思绪,她连摇头道:“没没什么!只是这斗篷有点厚,马车比较暖和,热的。”

沈清辞眉眼一挑,但还是替她穿上鞋袜,坐正道:“热了就脱了吧!本来就怕外面下了冷着你了,现在涂好了药酒,应是被什么大碍,我已经让萧雪燃找医馆的医女,等一下回去替你好好全身检查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我只是脚扭到了,别的没”

说着,连摆着手,不料二人都注意到她虎口断裂伤,刚刚在山洞被她随意撕下衣料包扎了下,如今还渗着血。

沈清辞无奈,复又抓着她的手,替她重新上药包扎一番,沉声道:“要的,从山崖上摔下来轻功再好也会受伤的,更何况你还得护着那沈宜静,若是内脏有损不及时发现往后只会更麻烦,这次就听我的吧。”

“哦,知道了。”

林长缨乖乖应着,手里玩着他药箱里的纱布,似乎有些纠结,回忆过往种种,尤其是最近两次皇宫之行,经他人所说,她发现沈清辞对她似乎与旁人不同,下意识间,讷讷问道:

“殿下,你为何对我这么”

倏地,一声嘶鸣打断了她的话,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

伴随着萧雪燃的唤声,林长缨止住了话头,掀起幕帘一看,发现来到了京城的医馆,只见她急匆匆地从医馆跑出来,扶着她下去。

沈清辞回过神来,刚刚似乎晃了下神,只觉耳畔微鸣。

忽地,肩胛一紧,声音顿时回溯,如得救的落水之人,清晰地听到声音。

李成风拍了下他的肩,问道:“殿下,您怎么了,刚刚喊你那么多声你都没应。”

“哦没什么,扶我下去吧!”

李成风应声扶他下去,他回想方才之景,林长缨似是有话要对他说,只是被打断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

林长缨回着萧雪燃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在她搀扶下到了医馆隔间,不由得松了口气,幸亏没问出来,要是一厢情愿岂不是太丢脸了

不多时,医馆的医女婆婆到了隔间,替她脱下外衣检查一下身上的伤,还打算针灸按摩一番。

两人在外等着,观望着这医馆,十尺高的柜筒存放药草,周遭多是练习针灸的假人模具,不乏烹煮药剂的红泥小火炉,氤氲着浓重的药香,亦是让沈清辞多了几分熟悉。

半个时辰后,约莫五六十岁的医女婆婆从隔间出来,朝他福了福,颔首道:“这位主君大人,您家夫人的身子老身已检查得差不多,如今正泡着虎骨追风的方子来温经散寒,活血祛瘀。”

“这个倒不必,回家我自会用伤浸的方子来给她泡,只是想问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尤其是内伤。”

女医婆婆一怔,看来是遇到行家了,可怎么自己不替自家夫人的检查,还专程跑这来一趟。

无奈之下,她只好应承,“夫人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摔下山崖时有意保护自己的关节,身上有些擦伤和淤青,没别的大碍。”

沈清辞松了口气,“那就好”

奈何这女医婆婆搓着手,似乎有些犹豫,沉声道:“这位主君,不过有句话当讲不当讲,老身觉着您应该是知道的,您夫人想必不是普通人,身上长年累月的多处剑刀旧痕,都不能及时休养,新旧伤交替,一到像今晚的细雨微寒,就会全身酸疼,加之寒邪入体散不去,宫寒血虚,沉疴已久,若是想要孩子恐怕得好好安养很长一段时日才能”

“好了。” 沈清辞轻声喝止着,“先下去吧!没想过此事,有劳你费心了。”

女医稍愣,上下打量着他,不会是这位主君大人不举吧

李成风瞧见他神色不对劲,连忙带着女医一边劝说着下去,缓解了稍微些许尴尬的气氛。

只余沈清辞一人留在原地,耳畔尽是繁华街市的喧哗,垂眸而下望着漏在地缝的月光,掩映着眼底复杂的情绪。

哪敢想过这么长

“殿下!您在想什么?”

李成风的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晃了晃神,收拾下情绪,沉声道:

“没什么,刚刚回来时,我已经看到了京兆府尹的人出了城,想必此案审很久,记得告诫他,如此缜密隐蔽又周全的计划肯定不会是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土匪想出来的,定然要彻查一番,尤其是分布在上京四周的地方青楼,恐怕深挖一下,不少人的乌纱帽又要掉了,具体后事如何,就交由刑部和大理寺,也切记让他们将拐卖到青楼的女子安全并暗中送回家中,不得声张,不可披露她们身份消息。”

李成风应着,不过回想到什么,复又问道:“弟兄们说,那几个死到临头土匪头子已被韩统领抓起来,只是措辞言语着实不堪入耳,还都是针对公主和夫人的,是不是也一并交给”

沈清辞的眸色渐深,琥珀眸子愈加冷冽刺骨,回想今晚听到的污言秽语,只余冷声道:“他们不过是把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之人,只要留口气给他们招供就行,也别让京兆府尹的人难做,管不住自己脑子里的邪欲,那就斩草除根。”

言下之意,李成风已知晓,便退下吩咐。

七日后,京兆府尹的告示栏上围着往来的百姓,妇孺书生,农民工匠不乏其数,皆对此案纷纷谈论,交头接耳。

一位拎着萝卜的老妇正绘声绘色道:“我可听我在狱中做杂工的侄儿说了,这几个拐卖奸/淫民女的家伙在牢中可谓是惨不忍睹。”

话音刚落,穿着粗布麻衫的大婶也连声应着,“是啊是啊!这个我也听说了,这全身上下每一块好肉,甚至还连带把那玩意都没了”

说罢,所有人吓得往后一仰,年轻的姑娘臊得脸红听不下去,连忙以手掩面,有些郎君吓得直冒冷汗,下意识地逃离此地。

打铁的老匠立刻啐了口唾沫:“我呸!这还便宜他们了,要是自家闺女被糟蹋成这样老夫还不得砍下他们的头当下酒菜!我看以后谁还敢干这么丧尽天良的勾当,全和这些畜生一样!”

“就是就是!”

声讨渐起,消停未止,京兆府尹门前,韩渊鸣远远瞧着这些百姓,神思凝重,一改往日与熟人的可亲,眉宇深沉。

在旁的京兆尹吓得擦着额间的汗,鬓白的眉毛胡子也跟着抖三抖,没想到这一把老骨头都还得办这么大的案子,随即抬眸看向眼前的韩渊鸣,身披铠甲,威风凛然,颔首道:“韩韩统领,这对犯人私自私自用刑,还是在天子天子脚下,下官实在”

“我不知道。”

韩渊鸣一句流氓不知顿时让京兆尹语塞,脸涨红得像猴屁股。

随即他又道:“京兆尹大人,这些人已经都以药物留了口气来给你们京兆府尹招供,若是没有招供或突然死了,恐怕到时来问责的就是圣上了。”

这些京兆府尹的人不好好敲打一般永远都在打太极,此案一直毫无进展那群土匪还肆无忌惮地在大孤山横行,怕不是这里面有官匪勾结。

这突然那么大顶帽子扣下来吓得京兆府尹跪地求饶,声称绝无此事。

“总之,此事影响恶劣,到最后居然还得我朝公主和王妃才捉拿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你们京兆府尹办事不力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至于现在该怎么做,府尹大人,不用本官说了吧!”

说罢,韩渊鸣告辞,只余京兆府尹颤颤巍巍地起身,嘀咕道:“这小韩看上去傻傻的孩子,怎么现在唉!这宜静公主和立青将军也是不好惹”

一声长叹,只得亲自去大牢审犯人。

“阿嚏!”

林长缨打了个喷嚏,随即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低低地瞧着这泡着药浴的脚,终是无奈,其实三天她就能跑能跳了,可沈清辞还必须得让她泡足七天,还让耳房的侍女盯着不准乱跑。

随即抬眼看了下在旁的侍女,两人相视一笑,她只得荡着水,心道:“本来还想去书院看一下买的古籍和画准备好没”

思及此,萧雪燃鬼头鬼脑地打开门,探出个头,说道:“小姐!书院从后门送东西来了。”

林长缨眉眼一挑,“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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