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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春常在花落花又开 > 第三十九章 日常恐婚
 
  秋闱的放榜在九月中旬,丁思存想着出了成绩,就让丁家准备正式到李府提亲,他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稳,最近总是梦到有人抢走了阿沅,阿沅含着眼泪看着他,他想去把阿沅抢回来,刚伸出手,梦境就散了。

  虽然丁思存理智上知道按照李沅的个性,不喜欢的人,是不可能让她屈服,但他总有一种不安,恨不得连榜单都不等了,直接回京城。还是被他爹给按住了,不说提亲需要准备聘礼,这么贸然的就去提亲,上次李卫给他们的教训足够深刻,不敢再轻举妄动。

  尽管丁思存这一年多来,成长不可谓不显著,在丁家父兄看来,这与李沅的差距还是不止一点半点,别说李卫很可能不同意,他们自己也觉得不是个好时机,如果这次春闱榜上有名,就算没能彻底缩小差距,起码也证明了丁思存是可造之才,上门去提亲也可以稍稍不那么脸红。

  总算等来了放榜,丁魁亲自带着自家的三位少爷去看榜,基于丁思存过去的表现,他们只敢在榜尾找丁思存的名字,找了半天都没看见丁思存的名字,丁老爷叹了口气,自己孩子可能真不是读书的料,老大和老二也打算安慰安慰丁思存,自家这个小弟,虽然胡闹,但心性不坏,已经知道上进,他们已经很知足了。

  丁思存也没敢往太靠前的名次去看,毕竟在书院他也算不上顶尖,别人多年的积累,非他一年的努力就能彻底赶上的,明明考试的时候觉得做的还不错,可能还是缺了些经验吧。丁思存对入朝为官并没有强烈的企图心,更想借此证明自己也可以为李沅做一些事情,将来可以帮到她,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差很多,原本因为李沅对他的鼓励而升起的信心又跌倒了谷底。现在的自己去提亲,别说嘉远侯不会同意,自己也很难开口,自己凭什么能让阿沅幸福呢?

  丁思存整个人都沉浸在沮丧里面,丁魁和两位哥哥一水的安慰,“初次下场,积累经验就好,别太在意,你还那么年轻,五十岁还没中的大有人在,没事美事,下次再考就是了。”

  一句“五十岁还没中的大有人在”把丁思存打得更灰心丧气了,拯救他的是阿松的尖叫,“少爷,少爷,中了,中了。”

  丁老爷听到了之后眼神都亮了,简直是精光四射,“哪儿呢?哪儿呢?”一点都不顾身份呢,拨开前面看榜的考生,奋力的往前挤。

  “这儿呢,老爷,第九名呢,少爷高中了,第九名呢。”阿松的嗓门更大了,机灵的用手给丁老爷指着丁思存的名字,丁老爷学识不多,但自家儿子的名字肯定不会认错的,只见那红榜上端端正正的写着第九名,闵州丁思存。丁老爷一激动,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袋上,“娘的,还真中了,我们老丁家也出了进士了。”丁老爷突然陷入一种,老子也是教子有方的虚幻陶醉里面,整个人都陶陶然了。

  脚下飘飘的回到三个儿子的身边,丁思礼和丁思仪表现还算稳重,两人一人一只手揽住丁思存的肩膀,手上的力道把丁思存的皮肤都掐红了,“三弟,咱们丁家居然还真出了一个进士,简直太给我们丁家长脸了,咱们丁家祖坟冒青烟了。”

  丁思存自己也不敢相信居然是第九名,这个名次自然不如解元来的震撼人心,丁思存也从没奢望过,甚至他自己都觉得能中就很满足了,第九名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名次。有一瞬间他都怀疑是不是李沅给考官施压了,转瞬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李沅如果真以权谋私就不是李沅了。

  丁思存被这巨大的惊喜给定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红纸黑字,是他的名字,没错,闵州丁思存,他被幸运之神给眷顾了。要是李沅在,估计想到的是,这就是教育资源分配不均带来的结果,强势教育资源地区对弱势教育资源地区的碾压,

  以至于在京城里隶属中游的丁思存可以在闵州科考名列前茅,怪不得要禁止高考移民。

  丁思存这个名字出现在榜单前列还是引起了一些轰动,毕竟早前他还是作为纨绔子弟代表的存在,这才入京上学一年多就能取得第九名,还是让不少人心中存疑,考官们可能是考虑到这个情况,前二十名的考卷都誊抄了一份在红榜之外张贴了出来,文人再相轻还是能识好坏的,有疑虑的看完答卷也就闭嘴各回各家了。

  丁老爷从前作为商人算是成功的,哪怕被李卫当初逼入窘境,也没人否认丁老爷是一名成功的富商,丁家老大和老二也是合格的继承人,却没少因为老三被人说溺爱幼子,教养不善,现如今,他家老三浪子回头就考了个第九名,让他何止是扬眉吐气,以后在那班炫耀子侄的狐狸堆里,丁老爷也可以骄傲的分享自己的经验,尽管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经过丁思存这一中,闵州学界更加意识到了和京城的差距,经历这些年的发展,闵州富商众多,不缺银钱,为了提升闵州的教育水平,各个富商都大力出资引进京城名师,也有把自家子侄想办法送到京城各大书院的,当然这是后话。

  当下的丁思存终于回过神来,他中了,可以去提亲了。一路上他都在想象着和李沅成亲的画面,神魂早就飞到京城去了。

  丁家两位兄长拖着丁思存上了马车,丁老爷乐得合不拢的嘴似模似样的跟其它上榜考生道着“同喜同喜”;一边盘算着要回去开个流水席,至少三天,这种大喜事也终于落到他老丁家了,回去一定给列祖列宗上个香,咱老丁家也出正经八百的举人啦,还随手给了阿松一大锭银子做赏钱,阿松笑得眉眼都看不见,主人高中,作书童的也跟着沾光。

  丁思存回到家里,不得不应对一波一波上门道喜亲朋好友,连那帮狐朋狗友都寻上门来,也不乏有酸葡萄的,大多还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以后再说他们是一帮没出息的,还能拉出丁思存顶顶缸,连伸手向家里要钱都可以多一个学习的理由了。

  这帮人也听过说丁思存去向李沅提亲害得丁家被李卫整治的事情,以为丁思存怕是恨上李沅了,中了举之后虽然还有春闱,但身份已经不一样了,李卫之前再厉害也是平头百姓,以后丁思存要真做官了,这李沅还不是想娶就娶,娶回来想怎么羞辱就怎么羞辱。一个两个还特别积极的帮丁思存出主意。

  丁思存原本就不想见他们,看见他们就更想起自己过去的荒唐,心中好不容易攒的一点底气就泄光了。结果他们还在这里贬低和羞辱李沅和李卫,就更让他反感了,他站起身来,气愤不已的看着他们,“你们一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就算了,还在这里贬低侮辱嘉远侯和阿沅,你们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你们不事生产,只知吃喝玩乐,与大庆有任何益处吗?没有,不过是一堆蛀虫,现在想来,曾经与你们为伍,真是恶心。再让我听到你们嘴里有任何不干不净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其中一个还在嘟囔“我们不过是说说罢了,怎么还扯到嘉远侯了?”

  原来李沅和李卫获封的消息并未传到闵州李卫和李沅也没有打算用这个额外的身份来获利,但官场和商场消息灵通的自然早已获知,只是这班纨绔子弟又不承继家中产业,整日关注吃喝玩乐,就算听过也未见得放在心上。

  “不管阿沅和李兄是什么身份,都不是你们可以议论的,等你们也为庆国百姓带来更多的生机的时候,才有资格评判他们。你们继续玩乐吧,我就不奉陪了。”丁思存起身拂袖就走了。

  剩下的人在座位上面面相觑,以前的丁思存不是小白兔,可以没这么训斥过他们,果然是要当官的人,现在就开始摆架子疏远他们了。他们压根就不会反思自己的问题,直到有人回家和家里人抱怨丁思存对他们态度大变,顺带提起了李沅,被家人提着棍棒教育了一顿,才知道自己犯了多蠢的错误。

  丁思存回家的时候,门口还在摆着流水席,丁老爷心情愉悦的在厅堂喝着茶哼着曲,丁家的两位兄长在帮着招呼往来的一些重要的客人,反而他这个正主显得不那么的开心。明明还在想象着美好的未来,突然被拉回过去的感觉不算好,丁思存晃晃头,阿沅说得对,是要向前看。对向前看,去求亲。

  他一天都不想再等了,若说之前还有过春闱鱼跃龙门之后再正式上门提亲的想法,现在清楚的想明白了,现在阿沅喜欢他,他去求亲,阿沅答应他的可能性最高,只要阿沅答应,嘉远侯也不至于真的反对,可是真要等三年后,而且他三年后未必能高中。

  三年,京城里有多少青年才俊,如果有一天有别的人闯入阿沅的心里呢,在京城的时候他就隐约听到三皇子殿下也喜欢阿沅的传言,他也不敢去跟李沅求证,他见过顾衍熙,知道他的风姿才情,也知道他有着一张极好看的脸,阿沅说过她喜欢美人的,更何况他还是庆国的皇子,身份最高贵的人,而他呢,即使中举了,在三皇子眼里怕也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吧。

  他知道阿沅值得更优秀更好的人,就允许他自私一回,趁着阿沅现在喜欢他,用成亲来和阿沅建立永远的牵绊吧。

  丁思存觉得自己从未这样坚定,他走到丁老爷面前,深呼一口气,郑重的开口,“爹,我要娶阿沅。我明日就上京去求亲,我知道准备聘礼需要时间,我先去向嘉远侯表明心意,然后给爹写信,请爹亲自上门去提亲。这件事儿子想的很清楚明白,阿沅是我这一辈子遇到的最好的女子,也是我想要珍爱相守一生的女子,如果不能娶她,儿子今生不愿娶任何人。”

  丁魁不是没有见过痴情之人,老大老二和他们的夫人也是琴瑟和鸣,老三钟情与一人不奇怪。但李沅不是普通的女子,虽无父母护佑,和兄长两人短短十来年就建起如此庞大的家业,放眼庆朝,这样的女子也是独一无二的。何况李沅行事不羁,还曾放过话要三夫四侍。配不配得上放一边,是否能长久才是问题。放别人身上可能都是考虑女子会如何吃亏,放在李沅身上,丁老爷反而担心李沅能有多喜欢他儿子,能喜欢多久,会不会新鲜劲过了就不要他了。

  丁老爷甚至有衡量过,将来李沅和丁思存起矛盾了,自己有没有能力可以护住丁思存,答案是否定的,别说现在他们的身份,就是从前,李沅如果不高抬贵手,怕是闵州就已经没有丁家的位置了。

  丁老爷原本想着是丁思存被李沅冷落一段时间,自己心思就歇了。没想到李沅居然也回应了丁思存,丁思存也越陷越深。丁老爷相信李沅不是玩弄感情的女子,她也犯不着,但她之前的豪言还是让丁老爷觉得丁思存怕是绑不住李沅。对,丁老爷怕自己的儿子才是被伤害的那一个。父母都是护短的,丁老爷也一样。而且真要有李沅这样一个媳妇,丁老爷也怕自己端不起公公的架子。

  思虑再三,丁老爷还是决定支持儿子,“思存,这一年多你的变化,爹也看在眼里,你已经长大了,爹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爹和你两位哥哥没有想过要从你的婚姻里面取获取什么,也不怕被嘲笑高攀,只要你能幸福,就去做吧。”

  “谢谢爹。”丁思存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知道市井流言会怎么说他和丁家,丁老爷的支持让他多了一份为人子的愧疚,他想时间可以抹平也可以证明一切,只要他以后和阿沅好好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丁思存第二天就启程回京了,那些应酬统统都丢给了两位兄长,现在没有什么比取求亲更重要的事情了。丁思存几乎是星夜兼程,硬生生用一个文弱书生的身体跑出了一个武功高手的速度。

  当再次站在嘉远侯府的门口,他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尽管风尘仆仆,胸腔里跳动的心脏热烈得像是要绽开来。丁思存回侯府,下人们自然是不会拦着的,仿佛他就是侯府里的一位主子一样。

  丁思存把行囊扔给阿松,自己跑去阿沅的院子,他已经等不及先去洗漱收拾自己了,他想要第一时间见到阿沅,跟她诉说自己的思念,最重要的是,让她答应嫁给他。可惜李沅不在家,丁思存的热切被空荡的院子挡了回去,只得先回去冷静冷静。

  李沅自从清泉山回来之后就很少出门,除了进宫去看阿靖,几乎都在院子里,倒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把李沅就打垮了,而是她开始想着去做点别的事情了。

  神农学院的差不多会在十一月左右开始放假,在这之前他们业余期末大考,从文字试卷到田地实验成果的验收,学院的老师们也要根据现实情况来调整考查难度。出了成绩,还有奖学金的发放,成绩好的学员还可以以此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李沅再怎么不想出门,毕竟是名誉校长,这些事关学生公平考核的内容还是需要跟学院的老师们共同商定并把关的,尤其是不能让学院的女孩子因为性别而吃亏。

  等李沅回去的时候,丁思存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在李沅的院子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一双手一会放在身后,一会交握在胸腹,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李沅看着在她房门前徘徊的男子,那种还带有少年气的天真,一看就知道是丁思存,她大步迎了过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路上骑马的吗?”李沅还记得上次丁思存骑马把自己腿给磨瘸了的样子。

  丁思存看到李沅反而怔住了,想好的话一下子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却没办法张口。下意识的想去牵李沅的手,李沅在丁思存碰到她的瞬间有一丝僵硬,身体上残留的记忆还在作梗。李沅定了定心神,这是丁思存,不会伤害她的人,才轻轻的给了丁思存一点回应。

  丁思存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李沅,不是梦境里的虚幻的触不到的,是温热的鲜活的眼里也有他的李沅,“阿沅,我们成亲吧!”

  “啊~”李沅以为自己听错了,丁思存一回来就是跟她求婚吗。

  “阿沅,你没听错,我想娶你,不是儿戏,不是冲动,是我每日每夜的心底里最深的愿望。我知道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身份家世都配不上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原本我以为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满足了,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可以,可是阿沅,你说你也喜欢我的,那我可不可以奢望一次,可以以你丈夫的身份陪着你?”丁思存的眼睛很亮很亮,希冀里闪烁着一点不自信。

  李沅对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有点不知所措,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事,也可能是她从内心还没觉得自己到了成亲的阶段,尽管早前跟李卫打过预防针,但自己还是没办法接受不到二十就成亲这件事。李沅的迟疑和沉默让丁思存感到不安,难道在他回闵州科考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让李沅不再喜欢他了吗?

  李沅确实经历了难堪的事,但这并没有影响对丁思存的感情,李沅拉着丁思存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丁思存,你不用怀疑,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还没有想到会这么早就成亲。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心里状态是没有做好嫁人的准备的,尤其是成亲后可能还会面临养育孩子的问题,有一个词叫‘恐婚’,我可能没有那么严重,不至于到恐惧,只是没做好准备。”

  “阿沅是觉得我没办法依靠吧,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够强大,如果我是像嘉远侯那样的人,向阿沅求亲,阿沅就不会害怕了吧。”丁思存难得的锋利了起来。

  “丁思存,怎么还扯到哥哥了,这是两码事,这和你强不强大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丁思存,如果不是你,我没有想过会在二十岁之前谈恋爱,可是恋爱和成亲确实是两回事,我没有想过要如何面对公婆妯娌,没有想过我是不是需要洗手做羹汤,我没有想过我是不是要学着去平衡所谓的家庭生活。”这似乎是李沅和丁思存恋爱以来的第一次争吵,居然是因为求婚。

  “阿沅,我没有想过要你为了我去做这些改变,成亲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现在一样,就算是为了我安心好吗?我在梦里总是梦见你丢下我和别人走了,我害怕这一天真的会来。”丁思存猛地站起来,声音里都是急切。

  李沅想去拉他的手,想了想还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丁思存,我不是永远都不成亲,只是我觉得现在还太早,其实最简单的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成亲了,是不是很快就会要小孩,你觉得我们俩有做好当父母的准备吗?”

  “阿沅,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不生,不要孩子也没关系的,其实你只是没有想好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你现在喜欢我,但你其实也没有信心会喜欢我多久,就像你一开始就告诉我的那样,是我奢求了。”丁思存的眼神也暗淡下去,他不怀疑李沅是喜欢他的,只是这份喜欢并没有到愿意嫁给他的程度。

  李沅看着丁思存落寞的神情,心里像是有一根针在扎,一处一下,一处一下,越来越密集,越来也难受,她忍不住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心口。丁思存看着李沅的动作,以为她犯了心疾,立即就想去叫大夫。李沅一把拉住了他,“丁思存,我看你伤心心口疼。”

  丁思存立马包住李沅,“对不起,阿沅,对不起,我不该贸然求亲的,没关系,我可以等的,等你愿意嫁给我那一天,就算你不愿意嫁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李沅因为心口有些疼,说话的声音气息也弱了一下,“丁思存,我不是说不想嫁给你,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而已,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安稳,我们就先定亲好了,这样你就不担心我被别人给诱拐跑了。”

  “好,好,好,阿沅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有好受一点吗?还痛吗?“丁思存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有成亲的问题了,他的阿沅因为他的伤心而心疼,他还得她心疼了。

  ”丁思存,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李沅突然有点气馁。

  ”明白,听明白了,就是可以先定亲,啊啊啊啊啊,阿沅你说什么?你说我们可以先定亲吗?”丁思存突然有点语无伦次。“那要不要先跟嘉远侯商量一下,啊啊,我晚点就给我爹写信让他准备聘书,阿沅,我待会就去看看今年有什么吉日,爹和哥哥们从闵州过来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不知道年底之前来不来得及?”

  李沅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丁思存,你冷静一点,我又不会跑的,慢慢来,不着急。

  “嗯嗯不着急,阿沅,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吉服啊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开始准备啊。”李沅看了一眼丁思存,算了,就让他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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