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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春常在花落花又开 > 十一章 美女救美女
 
  李沅初次在北方过冬,早早的就让人备下了御寒的衣物和手套,连带防冻疮的油膏也准备了不少,还尝试着让绣娘做羽绒被,为此还特意在城外买了一片荒地,一部分建了一座工坊,另一部分开辟出来养鹅。第一批的鹅绒都是找周边的农户收购,五十只鹅才能做出一床羽绒被,此时京郊附近养鹅数量还不多,满打满算,第一批也只做出了六张,李沅计划着给阿靖一张,哥哥一张,她自己一张,丁思存一张,顾衍宗勉强算是合作伙伴也给一张,还剩一张就给新认识的小朋友覃妙妙。

  等羽绒被做好的时候,李沅亲自进宫去送给阿靖,生怕阿靖被北方的寒冷给冻着了。不仅有羽绒被,还有毛绒绒的狐皮披风,麂子皮的内加绒手套。去到宫里的时候阿靖还在文华馆上课,李沅就在阿靖住的清和殿等他下学,还未等到阿靖,先等到了皇后的传召。李沅也觉得奇怪,回京城以来,这位皇后娘娘好像在真的把阿靖当作那个无名宫人的孩子一样,丝毫没有针对阿靖的动作,直到今天的传召,反而让她有机会一探究竟。

  夏月陪李沅到坤宁殿门外便被宫人拦下了,“娘娘有命,请清河郡主单独入殿。”李沅用眼神示意夏月耐性等待,毕竟她现在也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只要皇后不发疯,不会把她怎么样。

  李沅进殿后就闻到阵阵檀香,还有女子诵经的声音,这是皇后寝殿,看来诵经的多半是皇后自己。厚厚的帷幔隔断了李沅的视线,诵经声不断,李沅也只能站着等待。李沅在视线内只见垂手伫立的宫女,面色平静如人俑,没有人来奉茶招呼她坐下,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约等了一个小时,才见有人掀开帘幕走了出来。

  皇后保养得宜,皮肤倒未见松弛,只是眼角略有痕迹,华丽的珠翠映衬得颇具威仪。李沅规规矩矩得行了礼,站在殿中等待皇后开口。

  “清河郡主,你可知本宫今日为何召你而来?”

  “臣女不知,还请皇后娘娘不吝赐教。”李沅仍不住腹诽,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本宫听闻,是你和你兄长将五皇子自小抚育长大,不知你们是在何处与五皇子相遇的呢?”皇后扬起右手,轻轻的抚了一下鬓边的秀发,优雅十足。

  “回娘娘,如太子殿下所说,我们是在京外百里左右的一个小村子遇到五皇子及其母亲的,时间久远,我也记不太清那个村子的名字了。相遇没多久,五皇子的母亲就因为血崩而逝,临逝前托付我和哥哥照顾五皇子。”既然顾衍宗已经写好剧本,李沅也就跟着演就好。

  “大胆,李沅你还想欺瞒本宫不成?你可知欺瞒本宫是何罪名?”

  “娘娘明鉴,此事太子殿下已经查的清清楚楚,臣女不敢妄言。”李沅笃定皇后不敢把她怎么样,皇帝都不愿意翻出来的事情,她也不能也不敢翻出来,尤其她自己本身就摘不清楚。李沅没想要给德妃复仇,也不希望阿靖卷进去,现在阿靖既然被给了一个新的身份,那就用这个身份好好生活。

  “郡主以为把太子搬出来就没事了吗?”皇后不知在想什么,轻抿了一口茶,定定的看着李沅。

  “娘娘错怪臣女了,臣女自是就事论事,绝无搬弄是非之意,娘娘若不信可请太子来当面对质。”李沅这个人有个特点,你越凶,她反而硬要刚,说白了就是吃软不吃硬。

  皇后见李沅丝毫没有退缩,反而瞬间给李沅表演了一个蜀地的特色-变脸,“你这孩子,本宫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既然太子已经查清,那自然就是事实。你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李沅只得依言往前走了几步,皇后拉起李沅手,慈眉善目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有何异常。

  “这些年,你们带着小五也辛苦了,初来京城,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李沅心想都来了好几个月了,之前也没见有搭理的意思啊“多谢娘娘关怀,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看你打扮也太素了些,正好近日本宫新得了几只步摇,样式新颖,比较适合你们年轻人。修容,去把那几只步摇拿过来赐给清河郡主。”

  “多谢娘娘赏赐。”李沅一看那步摇,巧了,那不是自家旗下银楼的款式吗。也只好佯做不知开开心心谢礼。

  “对了,本宫听闻郡主现在还未婚配,可有中意之人?”皇后话锋一转就转到李沅的婚姻大事上去了。

  “禀娘娘,臣女已有意中之人,乃是臣女闵州同乡。”李沅不想让宫里的人对她的婚姻产生什么额外的想法,干脆先堵死这条路。

  “郡主年纪还小,容易感情用事,婚姻大事可是要慎重考虑,切不可轻率,假以时日方能看清对方人品能力。”皇后这话仿佛意有所指,说的漫不经心,但李沅却听得有点无语。这京里的人怎么那么奇怪,怎么都盯着他的婚姻不放,难不成自己还是个香饽饽不成。

  “臣女明白,多谢娘娘提醒。”李沅只得装作虚心接受的样子。

  “行了,小五该下学了,你们多日未见,定然有很多话说,本宫也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修容,送郡主出去吧。”皇后闭上眼睛,轻轻按了按太阳穴,示意送客。

  李沅也不拖泥带水,赶紧行礼退下了。

  待李沅走后,皇后睁开了眼睛,看着殿门口的方向:“修容,你觉得这个清河郡主怎么样?”

  “回娘娘,奴婢觉得这郡主行止从容,不骄不躁,言谈应对滴水不漏,绝非一般人。”作为皇后的陪嫁,修容说话自是顾忌少一些,“只是看这心性,怕也不是什么易与之人。”

  “当然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写不出《农技手册》,一般人也不可能一次面圣就得封郡主。”皇后漫不经心的摸了摸头上的凤钗。

  “当日家宴,这郡主虽有献上《农技手册》,但几乎没怎么开口,皇上如何就如此青眼有加呢,奴婢始终没太明白。”修容看皇后略显疲态,就站到她身后给她按揉肩颈。

  “因为“闵州有女,福佑大庆,携归帝子,天命中宫”这十六个字,在太子回宫前,有一日钦天监来报天象有异,钦天监监正胡怀风给陛下说了这十六个字,陛下将信将疑,但这李沅在家宴上不仅带回了小五,还献上了《农技手册》,陛下自然就更信了几分,所以顺水推舟,封了李卫的嘉远侯何李沅的清河郡主。本来本宫也是不喜那小五回来的,但太子说他会处理好的,结果给移花接木到那个无名宫人头上,今日看来,这李家兄妹要么是不知道当年情形,要么是已经和太子达成共识。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多事。”皇后对自己的这个心腹还是很信任的。

  “如此说来,辰妃娘娘那边也应该会去拉拢这清河郡主才是,可是奴婢没见到那边有动静啊?”修容手下的力道很适合,皇后觉得自己的疲乏解了不少。

  “她倒是想,小五回来之前在闵州遇到过一次刺杀,这郡主怀疑是老三那边做的。因着这场刺杀才促使这兄妹俩决定让小五回到宫里,老三的嫌疑未消除,辰妃那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领情的,索性她就什么都不做,还让皇上觉得她不争,何乐而不为呢。再说这胡怀风给陛下说的时候,并没有外人在场,连本宫也是陛下在封赏后无意中透露的,你说辰妃要是明目张胆的去拉拢,陛下会不会觉得她的手也伸太长,本宫当初只不过是想给礼部施点压,让太子找一门满意的婚事,陛下当时的反应你可还记得。皇子们怎么争,只要不犯忌讳,陛下是不会真的做什么的,但陛下是绝不会允许后宫之人把手伸到前朝的。本宫这个前车之鉴,辰妃可看的清楚的很.”皇后就是皇后,就连厌恶一个人都是雍容华贵的。

  “对了,娘娘,刚刚宫女来报,清河郡主给五皇子带了一堆御寒之物,其中羽绒被是个新鲜玩意,还有那手套也做得别致,五个指头都是分开的,带着也不影响做事,看来这郡主是真心疼爱五皇子,事事周到细致。”修容看皇后有意起身,就从椅子后面绕出扶起皇后。

  “还是你最明白本宫的心思,这郡主既然这么疼小五,本宫自然不会做让她和太子生嫌隙的事,不管她是不是天命中宫,既然她已经站在太子这边,本宫就看看她能助太子做些什么。”

  “娘娘,还有一件事,就是除了五皇子,太子也收到了一张羽绒被,看来这郡主和太子还是有些情谊的。”修容也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对这个小主子也是真心的疼爱。

  “修容,去查查郡主的那个意中人,少年人的感情最是容易消逝的,你说呢?”这句话既像是皇后问修容的也像是问自己的,无故平添了一丝怅然。

  李沅离了皇后的坤宁殿,李渊和夏月就径直回了阿靖的清和殿,等她到的时候,阿靖已经下学,身边还围坐着几个小萝卜头,阿靖在给小皇子公主们讲小红帽和大灰狼的故事,李沅进去的时候正讲到狼外婆摘掉帽子,露出锋利的牙齿想要吃掉小红帽,阿靖讲到兴头上还故意长大了嘴往前扑“嗷呜~”吓得小皇子公主们啊得往后倒,两个小公主差点给哭出来。

  阿靖看到李沅进来,立即就收了动作跑过去,本想扑到李沅怀里,但想到四个小萝卜头还在,怕影响自己哥哥的形象,生生给忍住了,只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深深想念。李沅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牵着他的手,走回到小皇子小公主身边。

  那四个小皇子小公主年纪还小,隐约记得这个是一个郡主,不过看自己最喜欢的哥哥在她面前都那么乖巧,也自然都乖乖的。李沅本身对乖巧的小朋友就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又长得好看的小朋友,恨不得每一个都抱起来捏捏脸,可惜都是皇子公主,除了阿靖她也不好下手。本来小皇子公主的嬷嬷们见李沅来探望五皇子,就想带自家主子告退,结果小皇子公主们听故事上瘾了,就一个个的眼巴巴的望着阿靖,阿靖也不忍心拒绝,看了一眼李沅,就继续把小红帽的故事讲完。到最后李沅一个大人还和小朋友玩起了老鹰抓小鸡,简直是堕落啊。

  到最后各宫来人催自家小主子,小皇子公主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去,只剩李沅和阿靖在清和殿用晚膳。

  “阿靖,待会吃完饭,你试试那个狐皮的披风,你最近都在长个子,二姐担心会不会做短了,还有那个手套,万一小了,二姐着人再改。”李沅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一段时间没见阿靖,好像又长高了些。

  “就知道二姐最疼我了。”阿靖虽然已经是半大的小子,可能因为从小就看着二姐给大哥撒娇,自然也潜移默化的学会了这一技能。

  “我看你和你那几个弟弟妹妹相处还不错,和你父皇呢?”只要皇帝喜欢看重阿靖,那阿靖的安全自是更有保障的。

  “父皇对我很好,平日里也时常考察我的功课,有时还会亲自教我骑射,偶尔也会宣我一块用膳说话。”阿靖的内心还是期望有一个爹的,这和李卫还有李沅给他的感情都不同,但他也明白这个爹与常人不同,他是皇帝,是天下最有权力的人,哪怕他也能和皇帝撒娇,但终究不敢如在闵州家里时那么随心所欲,毫无顾忌。

  “那就好,阿靖,你那三个哥哥对你怎么样呢?”

  “大皇兄身体比较弱,除了初一十五到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见面有时会说上几句话,平日里也是见不到的;二皇兄的话有时也会给我捎一些好玩有趣的东西,时不时问问我的功课和习不习惯宫里的生活;三皇兄也会给我送东西,不过我不喜欢他,他老是会问我们在闵州的生活,主要是二姐你的事情,总感觉他对二姐你有不轨的企图;至于那个四皇姐,她眼高于顶,不喜欢我这个半路出来的弟弟,我们也不怎么说话。”阿靖撇了撇嘴,哼,我有姐姐,又不稀罕。

  “阿靖你是好孩子,自然是招人喜欢的,至于你的那个几个皇兄和皇姐,你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不喜欢的不必勉强,但该有的礼仪和尊重千万别忘了。你现在是皇子,言行会成为臣民的表率,既然担了这样的一个身份,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李沅也不忍用条条框框去约束阿靖,但是她更怕他在这里迷失,失去了本心。

  “二姐,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都已经长大了”还似模似样的拍了拍自己的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李沅也不打击他,一副有弟万事足的样子,“二姐看好你哦。”两姐弟说说笑笑,直到即将宫禁,李沅才赶紧出宫。

  李沅赶在宫门落钥之前登上了回府的马车,马车上李沅想起今天几个可爱的小皇子小公主,决定下一批的羽绒被也给这几个小朋友准备一份,大人们不去牵扯,小娃娃们应该无碍吧。

  李卫和李沅得封嘉远侯和清河郡主之后,皇帝也赐了一座府邸,离三皇子府隔了一条街,最近才修缮整理完毕,准备择吉日迁入,虽然李沅不讲究这个,架不住春和这个大家管讲究,所以最近都还是住在城南的李宅。城南有一点不太好,就是到了晚间路上行人稀少,还好大庆目前虽然没有严格的宵禁,但京城区域内还是不停有禁军巡防。还有夏月在身旁,李沅才敢晚间在京城里行走。

  待行到含光街时,突然从暗处冲过来一名女子,“救我!”女子慌不择路就跪倒在李沅的马车前,夏月赶紧勒马停车,李沅探身出来,在灯笼昏黄的光线下,就看到一个年约十八的妙龄女子,神情紧张,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求求你,救救我,别让他们把我抓回去。”

  “你是谁?为何在此?”李沅虽然有恻隐之心,但也不会不问就里就随便救人。

  还未等这名女子回答,前方就出现了两名彪形大汉,这两人见李沅和夏月是两名女子,欺身上前,“两位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府里新买的丫环,擅自出逃,我们奉命带她回去。”

  “他们撒谎,我不是丫环。”那女子紧张的往夏月身后躲,声音里显而易见的害怕。

  “你爹已经签了卖身契,就算是到了官府,你也逃不掉的。”那两大汉眼神不善,但这京里权贵众多,也不敢轻易上前去抢。

  “明明是你们设局骗我爹,硬逼着他签的卖身契。”那女子转过头不停的给李沅磕头“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他们是春花楼的龟公,我不能回去,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李沅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同为女子,虽不能感同身受,仍有余力,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她欠你们多少钱?”

  那两大汉不答话,妄图上前去抢回那女子,不过被夏月的剑挡住了脚步.

  李沅见他们想要硬抢,便一把把那女子拉上了马车,“她欠你们的银子,我来还,明日带着她的卖身契到城南李宅来拿银子,明日如若不来,那我会在后日带着人亲自到春花楼和你们老板谈,不过到时候,除了我,你们恐怕还会见到京兆尹大人。你们回去记得把我的话转告给你们老板。夏月,我们走。”

  那两人不甘心,就算硬抢但也敌不过夏月手里的剑,只得看着李沅他们驾车离去。能在京里开青楼的人,所谓黑白两道都是有人的,但有的人能惹有的人不能惹还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城南李宅住的谁,能请动京兆尹的人,他们两个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复命就好。

  等马车远离了含光街,那女子在车上不住的给李沅磕头,“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给小姐做牛做马,供小姐驱驰。”

  李沅忙把她扶起来,这女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倒不像是田间劳作之人,眼角的泪痕还未干透,李沅随手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手帕,轻轻给的她擦了擦眼泪,“我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这女子看李沅轻柔的给她擦眼泪,面上悄悄的红了,“回小姐的话,我叫刘素娥,原本家住在京城外面的安北镇,母亲早逝,早年间家里有一些良田,父亲早年科举也中了秀才,免了兵役赋税,将田地租赁出去,家中日子也过得不错,之后后来父亲屡次科考都没有中,心灰意懒沾染上了赌钱,渐渐的家里的良田也被输光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赌坊的人将我们的房子也收走了,我本想到京郊新开的一家工坊去做工,挣些银钱度日,没想到父亲趁我不在仍旧跑去赌,还签下了那卖身契。我是他亲生女儿啊,青楼是什么地方,他怎么能舍得把我卖进火坑里。”说着刘素娥的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下来了。

  李沅最看不得女孩子流眼泪了,忙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没事了,他们不敢来抓你了,我带你回家。”末了,还把姑娘抱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车帘外的夏月深吸一口气,原来哭就会得到小姐的拥抱,早知道自己以前也装柔弱一点,说不定小姐对她也能怜香惜玉一把,但一想到那个场景,表情不多的夏月觉得身上一阵恶寒,还是小姐偶尔装装柔弱才比较正常。

  李宅多一个人,大管家春和立刻就知道了,作为陪伴李沅多年的人,她也知道李沅既然想要救人就会救到底,至于这些人的来路,自会好好去查一下,如果那个什么春花楼明天没有送来卖身契,他们的生意怕是没办法再做下去了。因为李沅的缘故,李府从来不涉及青楼和赌博行业,同为女子,她做不出靠剥削女子的身体来挣银钱的事,而赌博害人更是刻在李沅骨子里面的认知。

  春花楼的老板很是乖觉,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人送来了刘素娥的卖身契,还试图卖一个好给李沅,春和也是厉害,直接就给挡回去了,刘素娥她爹欠的的银子一分不少给来人,他们侯府不差这么点银钱,没必要和这些人沾染上分毫。

  李沅早起的时候,就见刘素娥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了,有些奇怪,就把她叫进来:“刘姑娘,昨晚受惊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刘素娥见了李沅,就直直的跪下了:“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素娥今生无以为报,愿为小姐做牛做马以报此恩。”

  李沅这人不喜欢跪人,也不喜欢别人跪她,连忙把人扶起来,“素娥姑娘不必如此,相信姑娘遇到旁人也会出手相助的。那春花楼的事,春和应该会处理好的,之后应该不会来骚扰姑娘了。姑娘以后有何打算呢?”

  刘素娥低头沉默了半响,“我愿为小姐为奴为婢。”抬起头目光坚定。

  李沅看她坚定的目光和仍柔弱的身姿,明白她只是害怕再回到之前的家里,有一个沉迷赌博的父亲,未必不会再有下一次:“素娥姑娘可曾读书识字?”

  “早年间父亲也曾教过我识字算数,后来家中落魄,也曾做些绣品去卖。”刘素娥知道若不能留下,她是无法摆脱她的父亲的,就算没有这春花楼,下次指不定就卖给哪个大户人家为妾了。

  李沅拉着她的手,纤细的手指已经有些粗糙,与她秀丽的脸形成强烈的反差,“我这府里不缺奴婢,但我在京外的一个作坊缺一个账房先生,你若愿意的话可以试试,我们会提供一个基础的培训让你熟悉作业规则和流程。”

  “女子也可以做账房先生吗?”刘素娥听到不缺奴婢的时候心陡然跌倒了谷底,但李沅随后的话让她的眼神开始亮了。

  “自然可以,你看我们府里的大管家春和不就是女子吗?”李沅把手扶在刘素娥的肩上,“素娥你即读书识字,又会算数记账,经过培训,我相信你可以胜任的。在作坊做账房,管食宿,一个月月银二两银子,年底经营好的话会有额外的年终奖。”

  听到这里刘素娥又要给李沅跪下,李沅硬托住了,“素娥,我们府里不兴动不动就下跪,你能帮我挣银子,我更高兴,不信你问春和或者夏月,我最喜欢的就是银子了。”

  “小姐,素娥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刘素娥从没有想到自己不仅能逃离火坑,还有机会能像男子一样去工作。

  “素娥,你先安心在府里休息几天,你家里你想要怎么处理你和春和讲,她会派人协助你的。至于作坊那边,因为是做账房先生,也算是抛头露面,所以你可以先和春和学习一下,别怕,有事还有我们在后面呢。”

  刘素娥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子,看上去她似乎不比自己年长,只见她的目光温暖,充满了信任和关爱,不自觉地就点头,有的人可能天生就容易让人信任,心生亲近吧。

  还没等李沅洗漱完,就听人来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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