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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驭东风 > 第二十一章 太子谋反
 
  “徐公子!徐公子!”下人匆匆跑进徐尧钦的别院里。

  “别急,你且慢慢说。”

  徐尧钦虽然嘴上安慰着下人,心下却也紧张起来。见下人一时不知如何说出口,他下意识站起身来,并步向前,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出事了?”

  “殿下,殿下他……”下人慌乱地欲言又止:“皇上请您即刻去皇宫一趟。”

  徐尧钦心情瞬间凝重,但他知道现在多问恐怕也问不出来东西,遂立刻出府,直奔皇宫。

  当徐尧钦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他已经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徐尧钦观察到龙椅座上的皇帝看见自己赶来,眉梢稍微抬了半分,可是这一丝变化是喜是怒,徐尧钦还无法分辨出来。

  “是他么?”八皇子余承亮开口,询问地上跪着的一名男子。那男子回头,飞速瞟了一眼徐尧钦,而后重新低下头去:“是他。”

  徐尧钦之前已在迅速环顾四周,并未在殿内找到太子殿下的身影。徐尧钦略松一口气,而后立刻紧绷神经——跪着的男子仅需这一回眸,便可以让徐尧钦认定,他是姜辰。

  余承亮怎会捉住姜辰?徐尧钦已是冷汗涔涔,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慌乱,只得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徐尧钦之前从未向姜辰透露过太子方与欲门真正的关系,想来这八皇子就算拿捏住姜辰,也不能将太子如何。

  “大胆逆贼!还不跪下!”余承亮大喝一声。

  徐尧钦面不改色,向龙椅座出礼:“尧钦愚钝,还望皇上明示。”

  余承亮见徐尧钦越过自己直接向父皇请示,对徐尧钦的怨恨更深一层。但他现在无可奈何,只得与众人一同望向父皇。

  “徐尧钦,你可仔细看看这人,你认识么?”

  皇帝一句话虽没有表露太多情绪,但他已经不称自己为“徐卿”,而是直呼其名,恐怕已是动怒了。

  徐尧钦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姜辰面前与之对视。几日未见,姜辰变得憔悴许多,脸上毫无血色,身上套着完全不合身的衣装。姜辰并没有回视徐尧钦,只是面如死灰地垂眸,全身似乎都紧绷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徐尧钦没时间多想,只能离开姜辰,回禀皇帝:“微臣认得。”

  见皇上沉默,似乎在等待自己继续往下说,徐尧钦只好继续放慢语速透露出更多信息,同时紧盯皇上面色,好及时得知什么不该说出口。

  “此人名作姜辰,前些日子于拍卖行拍卖时被人打伤,微臣正好路过,便将他带至医馆救治。”

  “荒唐!”余承亮挥袖怒语:“父皇面前,你还敢欺瞒!”

  徐尧钦的眼神始终聚焦于黄帝身上,没有挪往八皇子一分。

  “是么?”皇帝将上半身的重心前挪,似在逼问:“二位似乎没有达成共识。”

  余承亮踢了一脚姜辰,意在让他重复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姜辰咬紧牙关,好像已经无心去顾余承亮的这般折辱,只是跪在地上低语,如同背诵:

  “我是欲门门主,太子派徐尧钦联系我逼宫谋反。”

  什么?!

  徐尧钦震惊至极,更让他畏惧的是,皇上似乎对此已有三分信任。徐尧钦陡然下跪,高声喊冤:“谋逆之罪太子怎敢担得!皇上万不可听信此人一面之词!还请皇上明鉴!”

  “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太子?待他醒来,恐怕就是庶人了。”余承亮冷哼一声:“一面之词?明明是你们行踪败露,不得已认罪伏法罢了!”

  徐尧钦猛然抬头:“太子殿下怎么了?!”

  “他刺杀父皇意图逼宫,还好侍卫将他打伤,这才救下父皇。”

  徐尧钦险些再次脱口而出“太子如何”,幸好及时发现不对,当即望向皇上,字字恳切:“皇上龙体可有损伤?”

  “徐尧钦,”皇帝站起身来,离开座椅,一步步踏阶而下,走至徐尧钦身边:“你与太子,是希望朕龙体无碍还是有损?”

  徐尧钦像是被重锤猛击后脑,一片闷鸣:“皇上!!!”

  他跪在皇帝脚边,抬头欲于皇帝眼中搜寻到一丝可乘的情绪:“太子殿下与微臣怎会有不臣之心啊皇上!!太子殿下一向敬重皇上,一心为皇上分忧,怎会逼宫?”

  见皇上一时沉吟,徐尧钦续言:“微臣祖父病逝时,遗嘱便只有徐家上下皆尽忠陛下。微臣不敢违背祖父遗愿,微臣虽身为太子伴读,是助太子以协皇上,若太子有半分不臣之心,微臣也是断然不敢居此位,以背祖父遗志啊!”

  听到徐尧钦提起祖父,皇帝的眸光软和下来。徐尧钦的祖父是开国功臣,先帝当时愿封他为万户侯,他却婉言拒绝,告老还乡。徐尧钦祖父培育出来的儿孙皆精明神勇,全为祁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眼看父皇就要心软,八皇子余承亮急不可耐:“你个乱臣贼子,有什么颜面做徐家的子孙!”

  余承亮并步走到父皇面前:“父皇!你可千万不能再听信徐尧钦的妖言!今日父皇所遇所闻,难道并非事实吗!”

  皇帝脸上又阴沉几分,但他依旧看着徐尧钦:“你口口声声说太子没有不臣之心,那今日太子持剑入朕寝宫,是何用意!”

  徐尧钦低下头,眼珠游转,迅速应对:“微臣记得今日太子出府时并未携带佩剑,那剑所属谁人,太子为何持之,皆是不明。若太子真有逼宫之意,怎会独闯皇上寝宫?皇上,可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让他人冤枉太子殿下啊!”

  “众人皆知欲门门主武艺高超,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余承懿与欲门门主勾结,意图对父皇不轨,何须万千军队?这于父皇寝宫外捉住的鬼鬼祟祟的欲门门主便是铁证!”余承亮急道:“父皇!这欲门门主在祁国作威作福多年,这次胆敢潜入皇宫威胁父皇性命,父皇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徐尧钦快速回头扫过姜辰一眼,只见他已经蜷缩着身子,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痛苦至极。徐尧钦立即道:“若欲门门主真如八皇子所言武艺高超,一人抵万军,怎会如此轻易地被人捉住,又这般乖顺地跪伏于地?”

  徐尧钦嫌恶地盯住俞承亮:“八皇子莫不是随意于街头找来一个与尧钦打过两次照面的好欺之人,就将他一顿折磨后带来诬陷太子殿下!”

  啪——

  徐尧钦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生疼,大脑中空白了几秒。俞承亮收回手掌,还故意在裳侧擦了擦手:“跟俞承懿跟久了,竟不知谁尊谁卑么?赏你一个巴掌,好让你学会说话。”

  徐尧钦多么想开口回争,可他知道现在夺理不如多占一分情,只好强忍住痛意,哀伤道:“微臣不知如何冒犯了八皇子,今日竟要无端被诬犯这株连九族之罪,甚至连累了太子殿下与微臣一同受皇上怀疑。”

  “诬陷?你非要那俞承懿与这欲门门主把刀插进父皇身上,才不算诬陷么!”

  “俞承亮!够了!”

  从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势大而气有不足,是太子俞承懿的声音。殿内众人皆回首以顾来者,除了仍旧伏在地上的姜辰。

  俞承懿踏入殿内,身上有血污的衣服还未换去,只是将腰间受伤地方草草包扎了一下。

  “俞承懿!你还有胆子回来!”俞承亮看见来人着实吃了一惊。

  “本宫无错无罪,为何无胆!”俞承懿走到徐尧钦身边,向父皇一拜:“父皇!儿臣醒来之后立刻就赶来了,就是要向父皇秉明事情原委!”

  俞承亮已经开始腿软,他在看到俞承懿的那一刻就开始有些发昏,自己不是让太医不许将俞承懿救醒的吗?就算俞承懿真的醒了,自己布的亲兵也会将俞承懿守死在屋内,怎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还没等俞承懿继续说下去,殿外就冲进来一众带甲士兵。见状,一列御前侍卫拔刀出现,挡在皇帝面前,与之对峙。

  带甲士兵中为首一人大呼:“为太子殿下而战!”而后持刀疾跑向御前侍卫队中,与之厮杀。

  局势瞬间变化,导致殿内四人都一时怔住。太子与徐尧钦此刻纵使有千万言语,皆不知如何开口。最终还是俞承亮反应过来,刚刚带甲士兵为首者似乎是十一皇子的亲兵,他立刻拉住父皇的胳膊,带着父皇往后退:“父皇!我就说俞承懿意图逼宫!”

  “你……你!”皇帝手指着俞承懿颤抖,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头脑发昏。

  “父皇!父皇!!”俞承懿见状立刻扶住父皇,焦急地查看他的状况。

  俞承亮一脚踢开俞承懿:“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装!俞承懿,你就等着被贬为庶人吧!”

  殿内混乱不堪,不足半刻,御前侍卫将这队士兵全数消灭,但侍卫也损失过半。皇帝被俞承亮扶上龙椅座,半天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来人啊!”俞承亮站在龙椅座旁,大声发令:“还不快将逆贼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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