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医生说着带我们来到九楼，晓冬乔装打扮后，矮子医生说：很好！你不要紧张，你可以很自然地去病房看了，手术出来了，你也可以到手术室门口看了，你不要说话不要激动，那个病人我知道，我刚才就是去术前会诊的，怀疑他脚骨有问题，其实没问题，尿不能正常排放，引起脚水肿，身体其他地方没大碍，不要紧张……万一人家问你话了，你当哑吧离开就是！
我先进了病房，医生已经术前查完走了。
我说叔叔好点了吗？
好了好了！下午手术一下就好了！唉呀！小娟啊！你自己不容易，你上次还放下五千……过后他们两兄弟要还你的！晓冬爸爸激动地比着大哥二哥说。
大哥说：我孩子要高考了，要一大笔钱！我没办法还！
二哥说：我这不老婆不争气吗？是个药罐子，谁叫爸爸当年村长不当却要当什么和尚？我没钱娶老婆，找了人家不要的病女人……我这不泪无处流嘛！我吃了上顿没下顿，小娟她也是热情，小娟和晓冬是同学才来看爸爸的，小娟的钱，我看就让晓冬来还吧！
我听了真有点气，我吼叫说：我不要你们还五千块！……人说打虎都要亲兄弟，你们是兄弟啊！
大哥说：小娟小妹！现在老虎可是一级保护动物，没地方打啦！兄弟都很现实，现实才是好兄弟！夫妻要好要经常脱裤，兄弟要好要算清帐目！弟弟春节自己去找晓冬要了两万，最起码也要分我七八千，半分也没有……
二哥说：我去要的当然是我的，你要你自己向妹妹要去！我这不没办法嘛！老婆一个月要吃近千块药，孩子要念书，全村人都建了新房，你也建了，只有我还住在爸爸以前建的房子里，我说你把爸爸手头上的老房子都给我，你又不干，还要占着一半空房子关牛猪，我整天闻着牛猪屎味我就心痛……
……如果不是爸爸病成这样，我真的敢叫人来打你！现在那个狗娘养的二狗王八蛋笑话我，说全村都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说我是拖新农村建设的后腿，说要收回我乡里批准的宅基地，还拿了《罗香晚报》给我看，说市政府规定的，批了的建设基地，两年内没动工建设政府就要收回的，说今年不建，他要叫他大哥大狗去建啦！
……二狗，没当村长以前还没这么坏，当了村长以后，村里的土地爷都是他的亲戚，今年头牙，按往年凭土地爷意思，博信杯，谁博了三信杯，谁先扛回家敬！今年头牙，二狗就说，他要先敬，说是土地爷托梦给他这样说的，土地爷还托梦给我，说二狗他老婆转让给我呢！说真的他老婆妮儿上小学时人家就说是我老婆！他去深圳那段，要不是爸爸还当着村长，我不敢乱来，我早就把二狗老婆给黑了……
……还有！还有说好了，我们兄弟一个人养妈妈一个月，你经常不在家，破嫂子就经常不让妈妈吃饭，还不是我叫妈来我家里吃？大哥啊大哥！你良心在哪里？
……还有！还有！爸爸培养妹妹晓冬上了大学，上了大学她不好好当官，给我们兄弟长志气，倒给我们兄弟脸上抹黑，我们有什么办法？爸爸是被妹妹晓冬气得跑去做和尚的！这个责任她要负！我们找她拿点补偿，是理所当然的！我去拿了，是两万！大哥你要你自己找她去……
别治了！治活我就等于害死我！让我早早解脱吧！父亲脸流满面痛苦地转过身去……
不知什么时候，晓冬已经站在病房里，也是泪如雨下……晓冬发出呜咽声！我连忙眨眼摇头……
父亲转过身来看了一下晓冬，似乎发现晓冬就是他女儿，眼睛亮了一下，却又转过身去……
大哥又要和二哥理论一番，我再也忍不住说：两位哥哥，我求你们啦！有什么争议等父亲手术后，病好了，再回家争论，好吗？
母亲瞪着眼说：是啊！你看小娟都这么关心，你们兄弟……唉呀！我老了，没用！我不想说你们是白养狼，但你们让老头子静静，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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