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盛家老爷子离世
盛光耀吃了十来天的参茸补品，身体状态大为好转。
不但可以坐起来，甚至在孩子们的搀扶下，可以下地溜达溜达。
一家老少见此情形，都欢喜不已。盛连义私底下跟盛连成议论，都盼着老父亲能挺过这一关。
趁着盛老爷子身体好转，盛连成领着妻儿，回了趟北常集，看了看张淑珍的父母。
张玉生和张王氏见到闺女、姑爷、外孙子，也是高兴的了不得。
张王氏好些年没见着闺女了，搂着张淑珍直掉眼泪。
盛家三口在北常集住了两天，这才回了大赵庄。
转眼间，正月过去，进了二月。
二月二龙抬头，这也是个不小的节日，老家这边很重视。
丧事办的圆满，可大家伙儿心里都轻松不起来。
不多时，三房和四房也赶回来了。
盛希康也是坐十一点钟那趟火车，晚上十点左右到兖州。
他们在外头干啥，挣多少钱，这个我还真就不知道，我也不问。”
盛光耀都这个岁数了，之前又病了很久，寿衣、棺木，都是准备好的。
出完殡后，三天要去圆坟，老家这边规矩多，每个七都要去上坟。
吴毓丞一见盛希平，连忙站起身来，先去给盛希平沏茶倒水，然后俩人坐下来，慢慢聊。
女眷不上山，送到山脚下，然后绕了个圈往回走。
当即有人打来乐然温水，盛连义和盛连成拿着毛巾沾湿了，给盛老爷子擦了擦脸和身上。
盛韩氏哆嗦着手，放到了丈夫鼻子下面，却发现，炕上的人早已经没了呼吸。
兄弟几个高高兴兴喝酒，顺便照顾着老爹吃点儿啥。
女人和孩子，则是在厨房，随便对付着吃口。
所以我寻思着，等烧完了三七，我就和你妈回家去。”
庄子上专门做红白事大席的厨子，领着帮工的媳妇婆子们在隔壁忙活着炒菜做饭。
进门前，送葬的众人都在门口吃了块豆腐，水盆里洗了手，然后才进院子。
老人家在熟睡中走的，不知道临走那时候想到了什么，唇角上翘，竟是笑着离开了人世。
张罗拿出七根钉子，盛连义手中拿着锤子，按照张罗所指，一根一根钉进去。
“行，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吧，我和你妈再住几天。
盛希平已经耽误了近一个月，更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也在圆坟后，跟家里人道别。
盛家众人依着辈分、长幼，围着棺材转一圈，算是跟老人最后告别。
后来他那一小儿长大的好哥们儿在外头做生意，就喊他去帮帮忙，反正是一年到头的不得闲，成天不着家。
一大家子，全都披麻戴孝，盛连义等人跪在灵堂前，放声痛哭，几欲昏厥。
从山上下来，盛希平兄弟就跟父母说道。
装老衣裳由贴身的衬衣、棉袄、罩衣等组成，从里到外，条件好的是上九下七、条件差的上七下五或者上五下三，反正都是单数。
“爸、大哥，我来了。”盛希康踉跄着下了车，进到院子里，便哭了起来。
盛家大门外，挑起了倒头纸，这个是按照岁数来，盛家老爷子今年七十九了，故而是很长一大串。
盛连成未能在堂前尽孝，自觉对不住父母，所以主动提出来，丧事的费用，他多出一些。
至于说老人留下来什么，他一分都不要，毕竟还有盛韩氏呢，老太太还得养老。
你们那边林业工人这么挣钱？那相机得赶上他半年工资了吧？”盛连庆给二哥倒了酒，靠在哥哥身边问道。
恁娘岁数大了，往后这养老，还得恁两口子多费心。”
盛连杰和盛连秋两家还在公社呢，于是赶紧打发人去通知他们。
“大小儿，二小儿，快来，恁爹走了。”盛韩氏当即哭出声儿来，吆喝着儿子们。
众人一边围着棺材转圈，张罗一边叮嘱，不许将眼泪落到棺中，更不许伸手，以免死者走的不安心。
盛连义将孝盆高高举过头顶，用力一摔，孝盆摔的粉碎。
盛光耀的精神状态很好，非得要跟儿子们一起吃饭。
离家出门一个月，盛连成心里也着急的不行，可是再怎么着急，该办的事要办完。
盛希康得知爷爷老去的消息，不由得悲从中来，连忙跟领导请了假，直奔火车站，买票往老家赶。
盛连义兄弟五个，还有盛希正他们堂兄弟都上桌吃饭。
灵棚搭好，屋里也给穿完装老衣服了，这时候大张罗喊了一声。
“大小儿啊，恁爹已经走了，眼下还不是哭的时候。
这寿衣都有讲究，不能用铁制或者塑料纽扣，要用布扣。
盛连义听人说可以先拢了寿材冲一冲，就找了木匠把寿材做好了，只是还没上色涂漆。
这时候，婆媳俩都察觉出不对来了。
你是没见着，现在深城街头，天天都有公司开业，天天那鞭炮声都响个不停。
最后，张罗将被褥、衣服等整理妥当，招呼盛家人上前，最后再看一眼老人。
一大家子都回来，盛连义家里住不开。
一般人家，老人六七十岁往后，就开始准备装老衣裳了，多数都是赶着闰年的时候，闺女出钱给置办。
这些人过来开公司，借着优惠政策进行货物的倒卖和流通，基本上，做的都是跟盛希平他们差不多的生意。
你俩要是着急就烧完头七回去，不着急的话就等着烧完五七再走，家里那边，我打电话交代一下。”
在羊城休息一天，去见了妹妹盛云菲，兄妹俩见面，盛云菲少不得要哭一场。
“爸、妈，我和老三就不能继续在这儿呆着了，我俩都有事儿，先走。
就这样，盛希平哥俩辞别了一众亲人，一个南下，一个北上。
一行人将盛家老爷子送到了灵棚中，头朝东脚朝西安放好，全家人就跪在了灵床两侧，一时间悲声大作。
盛连成是谁啊，还能随便就让人套话了？
这是他早就跟张淑珍商议好的说辞，老家的人只要打听，两口子就这么说。
“长子抱头、长孙抱脚，其他人两侧帮扶着，将老人送到灵床上去。”
“同志辛苦了，下来休息会儿吧。”
<div class="contentadv"> 车里那个司机也就二十岁出头，一听这话连忙摆了摆手。
直到最后，老爷子长出了口气，“行了，就照着他们几个说的办吧。
“娘，俺爹咋回事儿？往常这时候早就醒了啊？今儿咋叫了好几声也不应呢。”
老三、老四、老五一听，也都表示，丧事费用他们几个出，不用老大拿钱了。
“他啊，现在也没有个正经工作，这不是之前因为要那俩丫头么？工作就丢了。
“哎呀，你咋这个时候到的？你坐的啥车？”
“那倒不能，咱家孩子不是那样儿人。”盛连成一听就乐了，忙摇头道。
这一大家子人聚齐了，老少好几十口呢。
盛连义抱着孝盆走在前面，出了盛家大门，盛连义带头，一众人等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众人一看这样，也没敢拦着，于是搬了板凳，小心翼翼的扶着盛光耀坐下。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气息，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广告招贴画。
天六寸、帮五寸、底儿四寸的红松棺材，已经涂上了红漆，并由专人在上面画了南天门、莲花、祥云等纹样。
兄弟间客客气气，互相让着，不争不吵的，倒是没闹起来。
一到深城，盛希平立即就感觉出不一样来，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比以前更热闹了。
盛家老爷子离世后，盛希平发电报给盛云芳和盛云菲了，可是俩丫头离着远，根本赶不过去。
盛光耀和盛韩氏老夫妻见到儿孙满堂的景象，也十分高兴，乐得合不拢嘴。
可别让他在外头跟人学坏了，万一干点儿啥违法乱纪的事儿，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好多人都过来贷款，然后挂出招牌成立这公司那公司的，你是没瞧见，老热闹了。”
纸一般要留作三年烧完，挽幛等，多数就是几家分了。
盛连义媳妇将粥碗往炕上一放，连忙就跑出去喊人。
盛希平瞅了个空，赶紧去公社邮电局，给盛希康打过去电话。又给盛云芳、盛云菲和盛希安都发了电报。
于是盛希平跑去集镇上买了好些肉和菜回来，下午大家伙儿一起动手，包了饺子，还炒了几个菜，晚上又凑一起热闹了一回。
盛希平这次带着相机出来的，正好上午大家都回来了，盛希平就要给大家伙照几张相。
二月初五，也就是停灵第三天的早晨，在土地庙送过汤水之后，便要起灵出殡了。
盛韩氏的弟弟，也就是盛连成他们的舅舅，挺大岁数的老人了，一直坐在旁边，听着他们兄弟算账。
接着，准备宴席，款待帮忙和吊唁的宾客。
借着酒劲儿，盛连秋和盛连庆，都跟盛连成打听，问盛希平现在干什么。
盛光耀老爷子躺在棺材里，容貌依旧如之前那般，面带微笑，竟是没丝毫可怖吓人之处。
大张罗招呼着一众亲朋入席，孝子上前答谢亲朋。
没能见爷爷最后一面，盛云菲也是很难过，哭了很久。
一切准备妥当后，由儿孙抬着送老褥子，将盛老爷子的遗体送入棺木中。
盛连义大哭出声，扑通跪在了地上，其他人也跟着，全都跪下，一时间，哭声震天。
老家这边，停灵送殡的规矩比较多，报庙、一天三顿饭送汤、发盘缠等等各种事情非常多。
别人都好说，离着近，大不了请假回来，上完坟就走。
在大张罗的指点下，盛希正等人在院中搭起了灵棚，上面用苫布苫盖好。
张罗手里拿着缠了棉花的筷子，蘸上酒，口中念念有词，为死者开光。
请来的吹鼓手立刻吹奏起哀乐，杠夫抬起棺材往外走，盛家众人随之起身。
“呦，哥你回来了？老家那边事情办完了没？哎呀，你倒是歇几天啊，这么着急就回公司干啥？”
盛光耀老爷子是二月初三早晨起来过世的，按规矩来算，这是大三天。
可能是盛家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左邻右舍，有那岁数大的人过来，一看这情形，赶紧劝说。
不管兄弟们怎么打听怎么问，盛连成都是这套嗑儿应付，盛连庆等人一看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也就不问了。
盛家兄弟五个，除了老大在父母跟前儿，其余几个都在别处，尤其是盛连成在东北，几年也回不来一趟。
过二月二嘛，猪头肉肯定是要吃的，今天的主菜就是这个，每桌上面都摆了一大盘子猪头肉。
盛希平一路坐车、倒车，费了两天多的工夫，总算是到了羊城。
盛希平回到公司，一进门就问吴毓丞。
晚上大家坐在东屋，陪着盛韩氏说话聊天，一边说着，又都落下了眼泪。
“不了，不了，我还有任务，领导说了，让我送盛同志到大赵庄后，不能耽误，要立即赶回去。”
盛希康还要上班，不可能请太长假期，所以三天圆坟之后，便想着往回走。
“哦，是吴伯父打电话给兖州这边的朋友，人家开车把我送过来的。”盛希康抹了抹眼泪说道。
女眷们都解下来腰间的孝带子，在火堆上燎一燎，然后进院子坐会儿。
此时盛家院子里摆上了好些个桌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二月初三早晨，女人们做好了早饭，盛连义的媳妇端着粥进屋，想要喂盛老爷子吃饭。
之后帮工的这些个亲戚朋友，都意思意思吃了点儿饭菜，安抚盛家众人几句，便都离开了。
吴毓丞坐下来，给盛希平讲解最近深城的变化。
盛希平安慰妹妹一番，又说了父母的情况，让妹妹安心。
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一件一件将寿衣都穿好了，扣上扣子。
那年冬天，盛连成搁林场要了一副红松的寿材，想办法运回了老家。
对方收了烟，朝着盛希平点点头，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大赵庄。
得亏是庄子里不少人都来帮忙，大张罗安排得当，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盛连义媳妇觉得奇怪，忙问婆婆、
兖州那边，有吴家的关系，第二天一早，有人开车过来接了盛希康，一路送他到大赵庄。
老大，这些年恁伺候爹妈不容易，钱就不用恁出了，他们几个分摊就行。
盛连义作为长子站在张罗旁边，张罗念一句，盛连义跟着念一句。
以前生活条件不好，不能一下子全置办齐了，得分好几年慢慢攒。
接下来，又是打狗干粮，又是倒头饭、供品等等，张罗一样一样吩咐，众人忙照着吩咐去准备。
这些都好说，最主要的是丧事花销，以及老人留下东西如何处置。
主要是深城的一些优惠政策，吸引了大批内地部门机构。
再看看盛希平拿的那相机，盛连庆在济南大小也算个干部呢，他也没说是买个相机随便玩啊。
这年月白事吊唁随礼极少给钱，一般都是随几捆烧纸，或者几尺白布黑布等。
第二天，盛希平便坐车前往深城。
赶紧，给恁爹把衣裳穿好了，把后事安顿妥当，等恁爹出殡的时候，恁要是不哭还不中呢。”
这时，众人才回过神来，于是七手八脚的赶紧找出来装老衣裳。
晚上盛连秋一家跟着盛连杰走了，回时楼公社去住，盛连庆住在大哥那边，盛连成一家住在父母这边。
盛希平咋说，人家也不下来，没办法，盛希平只能掏出两盒烟，硬塞给对方。
“毓丞，最近深城有什么动向么？我怎么瞅着，好像本地多了很多公司啊？”
盛希正亲自去请了庄子上专门给人办白事的大张罗。
盛希平一听，立刻从院子里出来，到外面一看，果然大门外停着一辆吉普车。
在济南的盛连庆，连同在市里的盛连秋，在时楼公社的盛连杰，全都赶回来一起过节。
到这屋一看，盛光耀确实是没了呼吸，不过身体尚还柔软，应该是刚咽气没多会儿。
盛连成家住在东北，哪能一趟一趟折腾？他就只能住在这儿。
“大，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啊。”
待亲人告别后，棺盖合隼，盛家上下，跪了一片，哀声动天。
盛家众人跪在地上，有喊爹的，也有喊爷爷的，“躲钉啊。”
有道是娘亲舅大，韩家老爷子是亲舅舅，他说话就好使。
刚才跟你大爷你三叔他们商议了，我们兄弟一共五个，不能烧五七。
然后长子打幡、长孙抱着灵位，女婿撒纸钱，男丁紧随其后，一路朝着山上，盛家的祖坟行去。
有帮忙的上前来，撤去了香案、幔帐等东西，接着有身强力壮的杠夫上前来，抬起棺材往院外走。
中午这一顿算是大房招待的，老家这边日子不好过，张淑珍跟儿子商议着，晚上这顿就由二房出钱吧。
谁都不是瞎子，盛家三口在老家住了这些日子，穿的用的，日常花销，一看就是手里不缺钱。
灵棚中间，摆两个长条凳子，上头铺上门板，然后在门板上铺了送老褥子，摆好送老枕头。
倒头纸一挂，同村的人一见就知道这是有人老了，自然会赶过来吊唁。
盛韩氏也觉得不对，忙上前去推了推丈夫，发现老头子一动不动。
现在的深城，已经成了买全国、卖全国的大基地。
那年盛连成送儿子去首都念书，特地回家看望老人，当时盛光耀开口，让盛连成给他弄一副好寿材。
“二哥，你跟我们说实话，希平现在干啥呢？
我记得上回他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在林场当工人么？
张罗上前，掰开盛老爷子的嘴，塞进去一枚用红纸包好的铜钱，口中念叨，“含了压口钱，后人旺发。”
至于远处的亲戚，则要打发人前去报丧。
就这样，由韩老爷子拍板，盛连成四家均摊了费用。
盛希平一行跟着上了山，将盛光耀老爷子埋葬在盛家祖坟，快晌午的时候，才下山回到家中。
盛希平闻言，点了点头。这个，他大致明白咋回事儿。
可是连着叫了几声，炕上躺着的人都没回应。
此时，早就请好的扫炕人，也就是村里岁数大的老头，拿着一把新绑了红绳和钱的新笤帚，把盛光耀睡过的炕，彻底清扫一遍。
前些天盛光耀病的挺重，都说是熬日子快不行了。
等宾客散尽，盛连义兄弟五个坐在一起，由专门管礼账的人把相关账目报备清楚。
中午，女人们做了两桌子丰盛的饭菜。
于是趁着还没吃饭的工夫，就在院子里，摆上了椅子凳子，搀扶着盛光耀出来，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照了不少照片。
盛家兄弟上回聚这么齐，还是盛希康考上北大那次，如今盛希康都毕业工作了，可不是好些年没见面么？
兄弟难得凑一起，大家伙儿高兴，都没少喝，等到这顿饭吃完，一个个都喝的脸上通红，舌头发硬了。
盛连庆听了这话，嘶了声儿，“二哥，你这也太放心他了吧？
伱看希平这花钱大手大脚的，这哪是过日子的架势啊？
别管多大了，那不也是孩子么？该管，你还得管一管啊。
然后再把盛光耀睡的枕头拆开，里头的糠皮子用簸箕装了，送到路口连同烧纸一起点燃烧了。
棺椁底部撒一层石灰或草木灰，再铺一层谷草。
好多人家，上午老人刚出了殡，下午兄弟姐妹之间就打破了头，就是因为分这点儿家产不公平闹起来的。
原本看着老爷子最近挺好，大家伙儿都松了口气，没想到老爷子竟这么突然就走了。
盛希平一看弟弟来的这么早，还挺纳闷儿的，急忙就问。
“最近，不少内陆省份的政府部门，都来深城开贸易公司。
那边正吃着饭呢，一听说不对，盛连义兄弟三个快步冲进了屋里，盛希平等人也都跟了过来。
难得一家子大团圆，老爷子看起来也好了很多，大家伙儿高兴，那肯定要喝点儿。
为了办丧事，盛家人特地从庄子上别家买了头猪杀了。
曾经有个笑话是这么说的，一些沪市人跑到深城街头买了把折叠伞，发现竟然是从沪市运去港城，又转回深城的。
沪市人很高兴，说是比在沪市买少花了几块钱。
深城人也高兴，说是赚了几块钱，港城百货公司也高兴，同样说赚了几块钱。
每个人都得到了实惠赚到了钱，可是折叠伞的价格反而还低了，那到底是谁赔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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