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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剑煌七界 > 第二十六章 知心难觅
 
殷天殇叹了口气,感慨道:“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在苦迹蛮荒,重男轻女的思想已是根深蒂固,想不到在冰原,竟然颠倒了过来。”

鹤松涛笑道:“天殇兄原来是出自苦迹蛮荒,我早就听闻苦迹蛮荒是六界当中最大的一片地界,就是资源有些贫瘠,有空的话还望天殇兄帮我普及一下苦迹蛮荒的人文风俗。”

殷天殇点头,然后捂着肚子哀声道:“松涛兄,你那里可有食物果腹,说来惭愧,我甫至冰原,此刻已是饥肠辘辘。”

“知音难觅,此番相遇,怎可轻易姑息,走,天殇兄,我们去附近的雪云阁吃顿好的!”鹤松涛豪笑道。

两个人走了半晌,来到一处广袤的雪原,雪原的西南角有个乡镇,镇上到处都是一个个或大或小底部呈柱状,顶部呈锥状的“雪包”,雪包的外围是由白色毡子作的圆形围壁,柳木椽子,还有皮绳和鬃绳组成的,门则是普通木门,当地人管这种雪包叫做“冰窟窿”。

鹤松涛带着殷天殇来到了这个乡镇最大的一个冰窟窿“雪云阁”中,窟窿里的世界相当广阔,跟苦迹蛮荒的客栈差不多,只不过这个雪云阁只有一层,但却有许多隔间,里面的桌椅板凳都是冰原盛产的“雪玉”做成的,极具格调,由于冰窟窿没有窗户,锥形圆顶上方吊着的“冰灯”成了冰窟窿最佳的照明工具,冰灯中装着一只据说能燃烧十日而不灭的“冰烛”,冰烛发出的白光极其自然明亮,就好像是日光直接照进来一般,难怪有人会说冰窟窿就是永昼极乐之地。

这一带本就人烟稀少,此刻又值未申之分,雪云阁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小贩正在一个隔间内打瞌睡。

殷天殇跟鹤松涛进入了靠西边的一个隔间内,点了几个小菜,一壶“冰琼酒”,边吃边小酌起来。

“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松涛兄但问无妨。”

“听天殇兄吹奏的乐章,兄台近来可是受了情伤?”

“哎,在苦迹蛮荒的时候我结识了一个女孩子,我们一起经过了很多风浪,最终却发现这一切的风浪都是她为我设下的局,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假。”

“哈,天殇兄,那你能否分辨出那女孩子对你是真情还是假意?”

“是建立在假意之上的真情。”

“哎,假意的土壤孕育而出的真情之花的确极易凋零,然而却又是那样难能可贵,若我是你,或许会接受这无情的现实。”

“哈哈,我却没办法接受,我觉得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应该坦诚相待,隐藏与遮掩只会更加伤害彼此,最终陷入死局当中。”

“或许吧,有时候我也应该坦然面对我的心。”

“啧啧,松涛兄,方才听你的琴音,我感觉到你很向往一段花前月下的美满姻缘,可是心中有了什么钟意之人?”

“寒玉冰宫,即墨孤岚,在那天以前,我从未想过我能够喜欢上一个人,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不可思议。”鹤松涛此刻似已深陷在那个人的倩影之中。

“是冰宫的人啊,当真不幸,松涛兄需等到即墨姑娘二六年华后才能追求她了!”殷天殇边笑边调侃道。

“她是冰宫的二宫主……”

“什么?那你的机会更加渺茫了。”

“哈,冰冷的外表下却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而这个秘密,现在就只有我跟你知道。”

“我现在越听越迷糊了,这算什么秘密?”

“当一件事隐蔽到就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时候,这件事就成为了秘密。”

“精彩的定义,你说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难道冰宫的其她人都不晓得?”

“在冰宫其她人眼里,即墨姑娘可是铁面无私,冷血残酷的执法者,然而这些却都是伪造的,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真实的一面。”鹤松涛沉声叹道。

“那一天发生了什么?”殷天殇变得异常好奇起来。

冰琼酒,香醇可口,含在嘴里,有特殊的芬芳,化入喉头,又有温润的暖意,流进腹腔,回味无穷,实属佳酿。

鹤松涛品了一口冰琼酒,开始将那一天发生的事,缓缓道出。

那一日,我应落魄公子楚一诺之邀,前往冰沙原寻找冰血蜈蚣,在经过沉月潭的时候,我发现有一个白衣戴面纱的女子正跪在一排灵位面前喃喃自语。

我一时好奇,就停下来躲在附近一块岩石后面倾听,那时她距离我约有七八丈之远,我自幼听力便较为发达,能听清十丈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是以她说的话,我基本都能够听清楚。

原来那些灵位上的人都是寒玉冰宫的圣女,只因她们在冰宫外偷偷跟别的男子私会,不幸被冰宫在外面布置的眼线发现,并让大宫主唐芷蕊得知了这一切。

大宫主遂让执掌冰宫刑法的二宫主严刑执法,于是二宫主就将这些圣女一个一个处死,直到那一天,二宫主将第一百三十九个灵位放入了沉月潭,她在灵位前忏悔了很久,还说要给这些圣女的家庭给予补贴,但她也很明白这无法减轻她所犯罪行的万一。

那天她从黄昏一直跪到深夜,我不小心叹了一口气,结果就被她发现了。

她当时对我的出现十分惊讶,因为这沉月潭的具体位置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我说是碰巧路过,她将信将疑并让我对此事务必保密,然后便欲离开。

我在她离开时问了她一个问题,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她说如果不这么做死的人会更多,我继续追问缘由,她却不再答复。

最后我拿出琴欲为她送别,她看到我那把琴后神色大变,并警告我千万不可将此琴让冰宫之人看到,否则我会很危险,说完便离开了。

“这个即墨孤岚当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松涛兄那把琴又有什么名堂?”殷天殇听完,啜了一口酒。

“我这把琴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当时让我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惜它,到后来我才知道这琴竟然就是业火刑天琴,位列神州八大法器之一。”

“又是神州八大法器,松涛兄这琴有几人见过?”

“其实我这把琴也从来没有向外人展示过,即墨孤岚是第二个,而天殇兄恰巧撞见我正在弹琴,勉强算是第三个。”

“那谁是第一个见这把琴的人?”

“第一个啊,是我的好友落魄公子楚一诺,这把琴的来历,也正是他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松涛兄将这么重大的秘密说给我听,不怕我走漏风声?”

“知音面前,只有信任,而无秘密,虽然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但是能听懂我心声的人,只有你一个,有些话憋在心里总是特别难受,我一直很想找一个人倾诉,哪怕是再重大的秘密,楚一诺虽是我的好友,但是我们却只能共事不能交心,这么久以来,我都找不到像天殇兄这样一个能交心的好知音,所以我也绝对相信,天殇兄能为我保守这些秘密!”鹤松涛十分肯定道。

“松涛兄,你放心,能听懂我心声的人,目前也只有你一个,你的秘密必将是我的秘密!”殷天殇同样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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