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危危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她盯着那个闹事的男人看了几秒，看的他有些不自在，眼神也闪躲着，完全收起了刚刚的嚣张，甚至还害怕的往人群里躲。
不过是个纸老虎。
唐危危冷笑了一声，一脚踢翻了眼前的立麦麦架，看着下边的人，“还有谁想说话吗？”
下边几百人瞬间全都同时沉默，一秒后，更激烈的声音爆发。
“你算什么玩意儿，也就是我们还给你面子来捧捧场，你还真把自己当个小公主了，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你心里不是不清楚，一个女人，四处勾搭男人，还给自己立牌坊，恶不恶心。”
“就是，我早听说了，你是个给钱就能睡的女人，就别装了，我这有钱，你就陪陪我吧。”
“来啊，你下来啊，陪哥几个玩玩，哥几个有的是钱，都给你还不行吗！”
以那个扔鸡蛋的男人为首，突然聚起一个小团体，你一言我一语对着唐微微说着这些令人难堪的话。
其他人哄笑，甚至喝彩。
这样的嘈杂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因为背后音响里的乐声还没有停止，后台的工作人员也是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了异样，等他们冲出来的时候，外边已经混乱成一团，安保人员不停维持秩序也难以平息现场人的躁动。
“下来啊，不敢了吗？你之前和那些男人睡觉的时候怎么那么爽快？还拍照留念呢，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开放，现在怎么不肯了？是嫌我们哥几个给的钱不够多吗？”
他们口中的话越来越难听，唐危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下边的人群。
经纪人连忙冲上来拉住她，生怕她一个冲动直接冲下去和那群人打起来，这种事唐危危不是做不出来，而且如果真动手了，那群人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但是就算唐危危不想动手，下边那群人却也要宣战。
“怎么不敢说话了？是不是默认自己是个贱货了？”那个男人大笑着，越说越过分。
唐危危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经纪人一把拉住她，在她耳边说，“今天的活动也有媒体的人在现场，你可千万不能失态，说不定这些人就是媒体们故意找来挑衅你的，你可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啊！”
经纪人死死拽住唐危危的胳膊，唐危危只觉得手臂被紧紧箍住，但丝毫感觉不到疼，麻木的接受着，看着。
“你的意思是我就要这么承受他们的侮辱，甚至还得配合的叫好来承认自己的确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要我陪着笑去哄他们你才满意？”唐危危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轻很淡，即便脸上画着浓妆，仍然挡不住表情中的寒气。
经纪人又朝她靠了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忍一忍，危危，真的不能发火，否则你就更说不清了。”
唐危危不看他，目光投向另一侧，“解约吧。”
“什么？”经纪人惊得直接放开了她的手。
“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那就解约吧，从今天开始，咱们的合作结束了。”
经纪人气得咬牙，偏偏在台上又不能发作，咬着后槽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这不叫解约，叫毁约，咱们的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毁约的一方要赔偿十倍的违约金，你知道那是多少吗？”
“该赔的我一分不少赔给你，可以了吧？”唐危危直接扔了耳朵上的耳返，准备离开。
经纪人气得跺脚，拽住她不让走，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咱们的事待会儿下去之后单独说，现在你不能离开，必须给下边的观众一个交代。”
他不由分说的，不管唐危危的意见，拿过话筒满脸堆笑的对着台下的观众说，“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设备出了点问题，马上调试好，请大家稍稍等一下，危危还会为大家再带来两首歌。”
他想息事宁人，但是那些闹事的才不领情，其中一个男人直接翻过栏杆冲了进来，“我们不听歌，我们要唐危危小姐陪我们玩玩！”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唐危危是个歌手，今天这里是表演的舞台。”经纪人耐着性子，不愿意得罪这些花钱的大爷。
唐危危一秒也不想再在台上多待，刚要走，那个男人又朝她扔了一个鸡蛋，也不知道他究竟准备了多少。
这个鸡蛋无比精准的砸在了唐危危的脸颊上。
这次不可能没有感觉，唐危危眼前一黑，只觉得半边脸都麻木了，右眼似乎也有些模糊，她看不到前边的路在哪。
经纪人吓了一跳，连忙过来要拉她。
但突然一个男人把他推开，走了过来拉起唐危危的手。
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都一头雾水。
男人拉着唐危危走下台，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走到扔鸡蛋闹事的那人跟前，抬手就是一拳，打的那人弯腰喊娘。
紧接着又是一脚，“以后说话做事小心一点，唐危危不是你能碰的。”
唐危危就站在他的后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背影，一低头，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身后是那些杂乱和议论纷纷，夹带着难听的侮辱，像是一个巨大的肮脏深坑，四处泥泞，而眼前是一个宽阔的胸膛和温软的掌心，拉着你远离泥泞，走向另一片净土。
两人走了很久，走进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里。
坐了进去。
很长时间的一阵沉默，唐危危脸上站着蛋液，还有泪水，狼狈不堪。
她哑哑的开口，只说了两个字就哽住，无法往下，“肖燃……”
“人家那么侮辱你，你就安安心心的享受着，一点都不想反抗？”肖燃气得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
“你一直跟着我吗？跟了多久？”唐危危看着他。
“没有跟着你，恰好今天去那边有点事，就看到当红大明星的宣传活动，本来想去凑个热闹要个签名什么的，没想到这个大红大明星是个窝囊废。”
唐危危笑，是真的笑，非常开心，身上的痛和心里的难受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你的英雄救美非常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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