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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极快书阁 > 郡主娘子猛如虎赵从愿崔显安 > ☆、马车风波
 
马车跑在布满石子的小路上,晃得人脑袋疼。

“姑娘,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临衫带着惊慌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随着马车的震颤断断续续。

赵从愿只觉后脑勺一阵钻心的疼,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却发现手脚俱被捆了起来,动弹不得。她有些泄气,马车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从窄窄的缝隙里透出一点光亮。

她看不清临衫的脸,强压下慌乱,用脚勾了勾临衫的脚,声音低低的,“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要出城。”

马车颠簸的厉害,她依稀能分辨的出这是城东那条人迹罕至的石子路。看样子,她们被抬上车应该还没有多长时间。

临衫忽的缩回脚,像是受到了惊吓,声音里带着哭音,“姑娘,我害怕……”

赵从愿压低声音,“衫衫别怕,有我在不,不会有事的。那么多的困难,咱们不都走过来了吗,这次也是一样。”Ugliness Arrangement

临衫用力的点头,“嗯!”

赵从愿靠在壁垣上,抛掉脑子里的杂乱,回想先前的事情。

她跟临衫正准备做饭,门外忽然有人敲门。敲门声又急又烈,赵从愿有些诧异,他们搬进这里,应该没有人知道。

她察觉到不对劲,将拉着众人躲进了房里,将门扣死,未曾发出一点声响。后来那群人将门撞开,直接闯了进来,直直走向主卧。

等他们将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之后,在后面的抱厦将他们拎了出来。那些人十分粗鲁,托起临衫便往外面走。

崔显安派来守院子的几个暗卫寡不敌众,被活生生的砍死。赵从愿挣扎,他们便用了迷药将两人迷晕,再然后,醒来就是在马车上了。

赵从愿睁开眼,这拨人只抓了她跟临衫,应该是早有预谋。至于是谁派来的,她实在是想不到。她在南城安安分分的做生意,从未得罪过人。

若是山贼土匪,却也未曾拿府里一针一线。赵从愿猛地晃了晃头,迷药的后劲儿还未过去,头晕的很。

临衫忽的唤她,声音轻不可闻,“姑娘!”

赵从愿转头看她,“怎么了?”

临衫一步一挪的蹭到赵从愿身边,费力的举起手中的东西,眼中带着惊喜:“姑娘你看!”

借着那一丝光亮,赵从愿瞅了半晌,抬头看向临衫:“哪来的?”

“屁股下面摸到的,”临衫小声道,“姑娘,我饿了。”

赵从愿看了看她那傻样,忍不住带上了几分笑意,“吃吧,我不饿。”

临衫双手托着手中的馍馍,皱了皱眉,慢吞吞的咬了一口。她抬头看向赵从愿,愁眉苦脸的问道:“姑娘,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赵从愿摇头,她们现在连是谁将她们抓来的都不知道,心念一转,赵从愿看着临衫将手中的馍馍吃完后,笨拙的站起身,双腿微弯,背脊用力的往窗子口一撞,引得马车往一边猛地一歪。

“姑娘!”临衫惊呼出声,眼里泪花打转,手脚并用爬到赵从愿身边。

“干什么!干什么!”

木门被人打开,粗犷的男声中带着极度不耐烦,从门口探进头来。

赵从愿强忍住疼,眼里带着泪,声音十分虚弱,她看向门口的人,道:“大哥,我肚子疼。”

那大汉楞了一下,皱着眉粗声道:“忍着!”

赵从愿虚弱道。“不行啊大哥,我一会儿要拉车上了。”

那大愣了一下,似是脑子里想到了啥,面色变得有些微妙,他再看向赵从愿,有些嫌弃。他探出头朝后面喊道:“物采,过来!”

半晌,外面传来女子沙哑的嗓音,“咋啦?”

那大汉挥了挥手,指了指赵从愿,“她要解手,你看着她。”说完便下了马车。

赵从愿被人扶出来,她弓着腰,似是难受到了极点,眼角偷偷打量着周围。前面的大汉忽的转头,狠狠的瞪着她,“别给老子耍花样!”

那叫物采的姑娘轻笑了声,看向大汉,语带调侃,“疤子,别把小姑奶给吓到了。”

疤子轻声哼哼,嗤笑道,“吓个屁,你当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主子不是说了,这姑娘心眼可多了,咱得防着点!”

物采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服,这么单纯的小姑娘,还能有多少心眼?不过,疤子毕竟是他们的头儿,她未曾再说什么,扶着赵从愿走向那边的草丛。

物采长得比一般女子英气,比找从愿整整高了一个头,扶着赵从愿,只觉得这姑娘真轻,细胳膊细腿的,这是遭罪。

赵从愿低着头,她能感受到身边女子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赵从愿抬头,看向物采,“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小姑娘本就身量娇小,此时还弓着身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大大的眼睛此时没了光泽,显得可怜巴巴。物采看的简直心都要碎了,真想将她搂进怀里揉揉。她摸了把赵从愿的小脸,心疼的嘟囔,“这个疤子,对着这么小的小姑娘都这么狠,活该三十还讨不到老婆!”

赵从愿又问了一遍,“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我有点害怕。”

她声音中带着颤,似是要被风给吹得破碎。幸好物采常年习武,否则都听不见她说的什么。物采思考了一瞬,许是觉得告诉赵从愿也没什么,“咱们啊,去京城。”

赵从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她冲着物采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只说,“谢谢姐姐。”

物采嘴受不得别人矫情的跟她道谢了,但此时听见赵从愿小猫一样的声音,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羞赫,“嗨!多大点事啊,值当谢来谢去的!”

“喏,就这吧,快去,我在这等你。”物采指着前面高高的草丛,将手中的手纸递给她,便转身看向别处。

她倒是不担心赵从愿能跑掉,先不说临衫此时还在车上,只她现在一个人,身上还中了迷魂香,迷魂香量极重,估摸着她此时正腿软着呢。

赵从愿接过,默默走进了草丛她蹲在那里,她摸了摸全身上下,便发现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就连头上的簪子都不在了。赵从愿伸手摸了摸胸口,舒了一口气。幸好,崔显安送她的珠串还在。

在扬州的时候,崔显安陪她逛街,一眼就相中了这串珍珠链子,这珠子没什么特别,只在夜里便会发出亮亮的光芒,聚在一起,亮晶晶的,十分好看。她当时嫌俗气,回到小院却是让临衫将这些小珍珠绑在红绳上,贴身挂在脖子上。

赵从愿深吸一口气,将绳子解开,取下两粒珠子放在地上,她看了眼那边背对着这边的物采,匆忙起身,将手中的纸揉皱,扔在地上,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物采嘴里叼着草,转过头端详她,见她脸上神色好了些许,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她勾起唇角,语带揶揄:“小仙女原来也要吃喝拉撒!”

赵从愿脸一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了方才的拘谨,“你别笑话我,我特别好吃。”

物采晃了晃头,“我没笑话你,我在夸你呢!”

疤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看了眼日头,有些急躁。再转头,便看见物采带着那姑娘边走边笑,正慢慢往这边来。

“干什么吃的,这么慢!”他皱着眉,不赞同的目光投到物采身上。

“老哥,能不能别这么较真?”物采吊儿郎当的拍了拍赵从愿的肩膀,一脸无奈的看向疤子。

疤子摆了摆手,一旁的小弟便拿着绳子过来,将赵从愿的手给绑住了。

赵从愿冲着面前的小哥笑了笑,他年纪不大,此时面前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冲着他笑,当即有些不好意思,连手中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动作麻利点儿!”

疤子一把将赵从愿推进马车,死死的关上门。

“哎我说疤子,人家一个小姑娘,也怪可怜的,你能不能态度好点?”窗外传来物采愤愤的声音。

疤子冷哼一声,“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之前那位逃婚的郡主,手段高着呢!”他骑在马上,一巴掌拍在物采头上,“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儿,你这蠢脑子,哪天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呢!”

物采有些吃惊,她看向狭小的马车,有些缓不过来神,支支吾吾的问:“那她怎么又被抓回来了?那郡主不是死了吗?”

疤子声音放轻了,“我哪知道,这不是主子为了让我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哪会告诉我这些!”

物采嫌弃的看向他,“咦,主子还没说给你升职呢,你瞅瞅,你都原地踏步多少年了?!”

……

临衫眼睛睁得大大的,流露出一丝绝望,赵从愿死死捂住她的嘴,话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姑娘,是京城的人……”

赵从愿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

临衫看着赵从愿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姑娘,咱们被发现了!”缓过劲儿,临衫也镇定下来,她看向赵从愿,比着嘴型。

赵从愿此时精神奕奕,跟方才那个虚弱的样子判若两人。她眨了眨眼,学着临衫的样子,“对,还是被大魔王发现了。”

她眼里并无对未知的恐惧,有的只是与往日一样的爽朗与镇定,临衫忽然也觉得不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仙女也是要拉肚子那啥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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