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主考官忙道，“县主，这件事咱们还得从头说起，咱们大周例来科考要三科成绩，你两科成绩再好，第三科没有成绩也是不成的……”
楚寒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眼，看着自己的指甲不冷不热地怼了回去，“那孙大人能跟本县主说说，我们家白玉珩第三科的成绩哪去了吗？”
话落，那那脸冷成了北极冰川，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孙大人的脸上，“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去告你！我告你玩忽职守，告你纵容手下刺杀考生，告你图谋不轨，要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本县主可是十分清楚！”
孙大主考官也是没想到楚寒灵牙俐齿，句句怼在点上，一时间有点后悔，在她被韩重霖抓起来的时候，应该找机会做掉她的！
现在，他有点骑虎难下，最关键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隐隐的不安。
“县主，这事发突然，谁能想到……”
“据说刘迁是你的得意门生！”楚寒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那孙大人立马道，“是本官的门生，但是本官也没有想到，刘迁这小子竟然生了下作的心思，只是他已畏罪自杀……”
“孙大人，咱们能别把责任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吗？本县主今儿来没别的意思，我们家白玉珩第三科的试卷，你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我就是穷其一生，我也要到御前告了你！”
“县主……当日混乱，白玉珩号舍里一片血迹，下官是真的没有看到他的试卷啊！”
“所以，还是你的责任！混乱就处理不了了？你这贡院主考是不是做的太舒服了，以至于你都忘了做人的根本？”
说完，楚寒扭身便走。
孙大主考气的挥落桌上的茶具，“小小的贱丫头也敢教训老夫？别说丢了试卷，就是没丢，本官说丢了又如何？”
如何？如何就是自讨苦吃！
而雪莲县主大闹贡院的事，也瞬间在辽州城传开。
那小院里，夏侯渊听到此消息，咧嘴笑了，手指轻轻敲在桌上，上面正摆着一份被血浸透的试卷，只是这试卷并不完整，有被烧毁的痕迹。
“青禹啊，也别说你喜欢那小子，我也觉得是个人才！三年前他的那份卷子，还带着稚嫩，如今倒是成熟了不少！观点犀利，甚得朕心啊！”
李青禹在一旁切着茶，“老爷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不急，太子也大了，该是历练的时候了。”
“怎么属下觉得老爷不是有意要历练太子，属下觉得老爷是在偷懒……”
夏侯渊抓起研台砸了过去。
李青禹笑眯眯的抬手舞袖，然后就看着那研台稳稳的落回了原处，“老爷又打不过属下，没事就别练手了！”
夏侯渊被他气笑了，伸手抓了个水果咬了一口，“味道不错……炎彬收到消息，白家那三丫头已经越过京城了……”
李青禹点头，“那个小丫头确是一把练武的好料子，这一路上，吃了一次亏被她家的狗救下后，倒是警醒了，而且还收了几个小弟在身边……”
夏侯渊淡淡一笑，“白家几个孩子，倒是让朕十分喜欢……对了，青禹，那个李氏你查过没有……”
李青禹叹了一口气，“查了，虽然与雪儿同名，虽然也是奴籍，但她不是雪儿！”
“如此肯定？”
李青禹抹了把脸，“她的祖籍对不上！不过去年属下找到了当年在宫中任职的一个太监，从他嘴里探得，当年事发后李家女眷全部被押送去了南疆边塞……所以这两年来，属下一直安排人在南疆寻找……前两天收到消息，似乎找到了一个李氏族人……所以，属下打算年后再次南下……”
夏侯渊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愿如此吧，希望这一次不要再扑了空！”
李青禹笑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时炎彬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落书，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夏侯渊问了句，“什么情况？”
炎彬将手里的书递了上去，“老爷自己看吧！”
夏侯渊翻开，随后眨了眨眼，又翻了几页，“这是什么？图画？还配有文字？”
“这是富兴近来流行起来的一种书册，叫小人书，用图配简单的字来讲故事，老爷您看那只猴子，还有那个佛祖的手掌，说是这波猴无论如何也翻不出佛祖的手掌心！”
夏侯渊翻着翻着笑了起来，“难道又是雪莲县主搞出来的？”
炎彬摇了下头又点了点，“这小人书最初是县主画来给四姑娘解闷的，前些日子这四姑娘没零花钱了，学堂里的千金小姐们又都爱看，她这脑子就活泛了……最初自己画，小赚了一笔心思就更活了，那小丫头找到了一书店，跟人家老板谈合作，没想到，第一批小人书出来没几天就卖了个空，属下初初算了一下，各赚了十几两！”
“呵呵……”夏侯渊将手里这一落小人书放到了桌上，“这几个孩子还真是有点意思！那大姑娘基本上成了半个舞坊的老板，二姑娘的学识也渐露头角，三姑娘习武更是直接跑了，四姑娘卖起了图书……”
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没有一个好的基础，就算雪莲再聪明也不可能在这几年间就把几个孩子给改变了，就好比那个江什么的小子，他就不行……青禹，你再去查一下那个李氏，朕要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李青禹应了下来，看了看时间还早，便道，“老爷，要不咱们出去看看戏听听曲？”
夏侯渊微微一笑，“有什么戏和曲比那丫头演的唱的好？”
话虽如此，却还是向外走去。
——
楚寒闹完了贡院就跑回店里，她这种向来平和的人，真是难得摆了把谱，问着小爱，“怎么样，效果如何？我做的还成吗？”
小爱点头，“姑娘的气场都快赶上公主了！”
“啊？”
“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见到过一次公主，也不知道是几公主，就只是远远地看着把那个尚宫给骂的狗血淋头……姑娘今天都没有骂人，却也把那孙大人好个教训，厉害！”
楚寒脸微微红着，“其实要不是他太过分，我也不会这样，但也看得出来，对于那晚的事，他们在相互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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